陽光順著山脈越爬越高,我眯著眼睛在搖椅上哼著《東風破》,時不時用手遮住眼睛,從指縫裏探尋天空中的一抹藍。腦海裏浮現出高中晚自習全班同學偷聽收音機的畫麵,那時電台裏正緩緩播放著《東風破》,也就是那時候,我愛上了詞人方文人,音樂人周傑倫。
當我的內心別無所求時,自由才真正顯現它的樣子,就如同此刻。一個人有何不可?而且更好。不管未來如何孤單行走,而這次我必要摒棄毫無意義的婚姻。
這幾天我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母親心情明顯好轉,趁著父母親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我清清嗓子,拋出一句:爸媽,不管你們同不同意,這一次我一定要離婚。如果你們真是為了我好,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
父親比較平靜,而母親則猛然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嚷道: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半個月,我給我最不想交集的人撥了電話,而這次隻響了兩聲就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喂……然後長長的沉默在我噓了一口氣後結束,“我們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我們離婚吧!”
很久,很久,電話那頭都沒有聲音,“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抽個時間回來,我們把手續辦了。”
“想法不錯,嗯……估計你的父母是不會答應的。”他聲音裏有一絲不屑。
“如果你同意離婚,情況就不一樣了。”
“哦……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因為這個。可惜啊,我並不想離婚。”
我壓住火氣,平靜地說:“我們繼續下去有意思嗎?”
“當然有,太有意思了,好歹我也是有老婆的人,還是個漂亮老婆。而且我還沒玩夠了……”
“你無恥。”我狠狠按下掛機鍵,懊悔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
抬頭仰望漆黑的天空,巨大的蒼穹包裹著我,不遠處的竹林在北風的肆虐下呼呼作響,從未有過的寒意和無助侵襲而來。我緊緊衣服,走到後院,將門推開一道細縫,鑽了進去。
躺在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難道我的一生就這樣下去嗎?
農村的習俗,每到過年前夕,家裏都要進行大掃除,家裏大大小小的物件都要洗一遍,幹幹淨淨迎接新年。
我拎著竹籃,竹籃裏的被子和衣服堆得滿滿的,雨靴踩入清澈的水裏,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等我折騰完一藍子衣服已是中午,回到家還未進門,耳邊似有似無的傳來張嘉瑞的聲音。我尋著音跡來到後院,那身影竄上竄下忙個不停,我想此刻我的臉一定黑到了耳根,“你來幹什麼?”
他回過頭,嬉皮笑臉地說:“老婆,你回來啦!累不累?”
聽完這句話,我差點吐出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老媽的聲音:你就不能對嘉瑞溫柔一點……
吃飯的時候,看到張嘉瑞裝模作樣,我覺得忍無可忍,我清清嗓子,“趁著大家都在,我宣布我和張嘉瑞擇日離婚……”話還沒說完,母親的臉已經無法容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