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快射擊!”
“上刺刀!上刺刀!”
“砰,砰,砰——”
頓時,這道山穀裏麵槍聲,喊聲連成一片,如同一大鍋滾開的餃子一般混亂。
在日軍第7中隊的山穀行軍線北方一裏處,綿延著一列微微起伏的山坡線,山坡上麵長滿了高大的落葉鬆樹。
積雪厚厚的覆蓋著鬆林樹冠,白晝陽光的直射和黑夜的極寒交替,使得鬆林的樹枝上麵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掛。
冰雪絲絲融化,從高處滴滴落下,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璀璨閃爍猶如一個冰雪般的童話世界。
此時,山林裏麵竟然藏著一營軍馬。
——人戴鬥笠,馬銜橛披蓑衣,在‘啪啪’水點的打擊下,冷冷的注視著日軍的隊伍走入山穀。
“全體上馬!”
“喏!”
隨著一道滾蕩在山林子裏的大吼聲,500西北漢子均是齊聲應令,跨上高大的戰馬。
“驅馬漫步出坡林,緩步前進!”
在大聲的命令裏,山林子裏麵響起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咯吱’聲,五百甘軍開始驅馬朝著山坡下的原野行軍。
“砰,砰——”
在這個時候,南方一處的那個山穀,突然響起了一道道急促的槍聲,伴著各種狂吼呐喊。
“鐺!”
甘軍參將張銘新一把抽出掛在馬背上的镔鐵斬馬刀,高高的舉過頭頂,雪亮的刀身在陽光下炸出團團寒芒。
他那久曆塞北風霜,坑坑窪窪的黑紅色大臉上,露出狼一般的凶狠:“前哨,右哨從右翼,後哨,左哨從左翼,中哨正南,全速奔跑攻擊;殺倭夷!”
“鐺——”
五百把戰刀同時出鞘,高高舉過頭頂,如同一片刀劍長林。
“殺倭夷!”
五百個塞北大漢同時大吼,如雷霆滾蕩。
“聿——”
在戰馬的聲聲嘶鳴裏,五百條雪地蛟龍左手一抖韁繩,雙腿夾緊馬腹,控馬分成三股紅色的利箭,在雪白的大地上‘射向’南方。
“撤退,立即撤退!到南麵的村子裏麵去抵抗!
此時發生在山穀裏麵的這場襲擊戰,高大勇猛以逸待勞的甘軍漢子,用手裏的斬馬刀,把本來就已經累得快脫離的日軍,壓製著殺得是血流成河。
隻是數個照麵,在短短的三四分鍾的時間裏麵,就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六七十名日軍成了甘軍的刀下之鬼。
山穀雪地上麵,橫七豎八的躺遍了日軍的殘破屍體,雪白的積雪上麵,盛開著大朵大朵的猩紅血花。
讓人望之心寒。
甘軍的這個大刀營尤其擅長從敵人脆弱的脖子上下刀,往往一刀下去,地上就多了一具噴湧著血沫子的無頭屍骸。
東洋日軍最怕變成無頭屍體,因為在他們的傳裏麵,一旦被砍去頭顱,就永遠不能托生轉世,從而變成孤魂野鬼。
眼前這瘋狂而血腥的大刀戰,很快就擊潰了日軍的抵抗意誌,在第7中隊長外波辰三郎的大吼下,日軍士兵紛紛撲上南坡,想逃到南麵的那個村落抵抗。
“想跑?做夢!”
甘軍大刀營營官董國柱露出滿臉的凶笑,大吼道:“兄弟們,追上去幹翻他們;軍門都了每對耳朵抵十兩雪花銀,領了銀子還準許到薊州城喝酒找姐兒樂嗬樂嗬!”
“殺倭夷囉!”
一個個渾身漆黑的邊塞刀客漢子們,聽了董國柱的激勵,渾身都是熱氣騰騰使不完的力氣,大嚷著邁開大步子衝上山坡,把追上的倭夷兵一個個幹脆利落的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