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打仗哪能不死人,你自己不也過要帶著大家赴死麼?來了!”
何長纓身體又是一抖,朝著大斜坡口看去,大隊的日軍終於紛紛站了起來,整軍走進大斜坡的驛道。
“千代に八千代に,
細石の
巌となりて
苔の生すまで——”
(我皇禦統傳千代,一直傳到八千代,直到細石變岩石,直到岩石長青苔。)
何長纓趴在山頂,冷著臉聽著山腰的日軍高唱著《君之代》,大步行軍。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一個島國的女留學生跟何長纓的關係很好。
直到有一次醉酒,那個平時看著乖巧可愛卡哇伊的女生,高唱著這日語歌。
那雙大眼睛裏麵飽含的熾熱光芒,讓何長纓看得跟吃了一隻蒼蠅般的難受,從此再也難和她親近。
歌聲一**的在山腰響起,可是北邊的林雲瑜依然保持著靜默狀態。
“這個林雲瑜,他想幹什麼,怎麼還不開槍?”
何長纓潛伏在隊伍線的最南頭,眼看著這隊日軍的尾巴都要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了,不禁有些焦躁。
“好個雲瑜,胃口真不錯;”
沈兆翱和林雲瑜多年相惜,隨即就看明白了林雲瑜的打算,讚不絕口的道:“營長,雲瑜是要把日軍收進峽穀口再打,這樣就能全殲這一大隊的日軍。”
“糊塗!”
何長纓聽得火冒三丈:“我為什麼要在五裏大斜坡的中部設伏,我能不知道在日軍進入峽穀時伏擊,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日軍在進入峽穀時,兩邊製高點肯定放有有觀察哨和阻擊兵力,假如咱們今在那段山頂設伏,現在日軍的搜查隊伍就已經現了咱們!”
“營長,現在不是沒現咱們麼。”
沈兆翱正低聲的幫林雲瑜辯解,第一加強連副連長呂順城就從後下坡跑了過來。
西的太陽繼續西斜,色就漸漸的暗淡下來。
聚集在一線峽穀口外的日軍,在得到先頭騎兵已經在一線北山口建立了防禦線以後,隨即崖壁兩側山頂的警戒日軍,也打出了‘沒有敵情,可以通行’的手勢。
一戶兵衛立即下令,第一,二,三,五中隊原地休息,大隊部和第四中隊剩下的五十名士兵先行進入峽穀。
看到大部分的日軍居然坐了下來,隻有大約一百名日軍列隊開始進入一線,心裏擔負著巨大壓力的林雲瑜,失望的暗歎一口氣。
日軍還是沒有像自己渴望的那樣,全隊進入一線。
而是準備分批過峽穀。
打吧,再耽擱一會兒,一旦先頭日軍到了北山口,自己這麵最多能吃掉日軍五十個騎兵後衛,再加上山頂和南峽口的一部分兵力。
可是出了北峽口的日軍,就既有可能利用優勢兵力,全殲到北峽口阻擊日軍的楊建勝的那三哨練軍。
“全體加前進,進攻峽口的日軍。”
林雲瑜飛快的下達了命令,帶著一連先沿著山頂的山脈線,朝著兩裏處峽穀口的日軍撲去。
第一大隊四中隊的分隊長黑木原,正累的四肢軟的趴在一線南崖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喘氣。
突然就覺得前方山頂上麵,似乎有紅色的顏色晃過他的眼角。
黑木原納悶的望過去,心想著這山裏能有什麼紅色的野味,難道是野雞?
然後他頓時就被嚇傻了似的,大大的張大了嘴巴,不出話來。
“敵襲!敵襲!”
黑木原陡然扯著嗓子恐怖的大吼起來。
“砰砰砰——”
頓時從百米開外,至少有十餘枚子彈射向拚命大吼著的黑木原,有一顆正巧射進他的腦門子,頓時炸出一片血霧。
黑木原的叫聲戛然而止,身體一個牆上栽蔥,‘嘩啦啦’的一路翻滾,砸下山崖。
清日兩國,在成歡戰役之後,又經過了四十多的沉寂了,洞仙嶺伏擊戰,終於正式的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