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夏末秋初的九月時節,北朝鮮已經開始漸漸顯露出它寒冬的崢嶸,早晨還沒亮的時候,何長纓居然在裹著薄毛毯的情況下,被活活的凍醒。..
隨即步隊開始集合,在熹微的晨曦裏,離開凹穀,向伏擊點行軍。
而騎兵們則是開始給戰馬喂水,喂草料豆餅,做完了這一切,戰士們就要給馬蹄包上厚絨布,馬嘴戴上馬籠套,確保這個凹穀在白能陷入完全的靜默。
何長纓給劉光彥哨下了死命令,這個白,就是所有的戰馬死絕,都不能出一聲馬鳴!
在東邊的太陽染紅海際的雲彩的時候,援朝軍和楊建勝營,就已經各自潛伏在之前預定的區域,靜候著日軍的到來。
何長纓率領著援朝軍和楊建勝營的兩哨步兵,埋伏在那段一側是高山緩坡,一側是陡崖峭壁的山脈線的山頂。
全軍一千一百五十八人,就均勻分布在那五裏山路正中兩裏的範圍內。
而楊建勝營則是在前方一線北出口附近設伏,一旦這麵打了起來,就用剩下的三哨三百二十六名奉軍士兵,全力進攻一線出口處的日軍防線,防止日軍通過一線北口逃出包圍圈。
這個時候,劉光彥的騎兵就可以從‘九裏穀’的岔道殺出來,在南邊寬闊的穀地絞殺日軍,把日軍完全封死在這段五裏長的大斜坡裏麵。
然後,何長纓就能借著居高臨下的地勢優勢,三麵合兵,從容殲滅一戶兵衛這路日軍先遣隊。
有了楊建勝營和劉光彥的馬哨,何長纓的計劃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他要在這段山路流滿日軍的鮮血,把日軍第十一聯隊的第一大隊全部埋葬在這裏!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蒸了山間的薄霧,四下裏除了啾啾鳥鳴,風吹山林,一片寂靜。
何長纓靠在一個然的凹坑裏,吃了窩頭鹹鴨蛋,又喝了幾大口水,曬著暖融融的太陽,想著想著,居然就睡著了。
勤務兵六子羨慕的望著熟睡了的何長纓,砸吧著大嘴巴低聲道:“營長就是大氣,我昨晚激動了一夜都沒睡,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的瞌睡。”
“噓,聲一點。”
徐如不滿的瞪了六子一眼。
“鈴,鈴,——”
高坡下的驛路上突然傳來了一串串雜亂的鈴聲,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雖然遠隔著近兩百米高的大山坡,卻還是不自覺的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隻是眾人都潛伏在後麵的山坡,山脈上麵隻留了三個觀察哨,所以士兵們雖然都緊張的握住了手裏的毛瑟快搶,卻並不知道驛道上的具體情形是什麼。
何長纓身體一顫,緩緩的睜開眼睛。
在夢裏自己正在把媳婦兒洛瑤按在床上,剛剛扒掉了她的蕾絲內褲,露出那讓男人口幹舌燥的聖地,就被這該死的鈴聲給驚醒了。
“營長,是一隊行腳商,總共十一人,裏麵有五條土槍。”
偵察排排長熊凱玉身上頭上纏滿了偽裝的野草,手裏拿著何長纓的那個寶貝單筒望遠鏡,貓著腰跑過來彙報。
“會不會是東洋人偽裝的?”
6鐵腿突奇想。
“你真是聽評書聽傻了!”
何長纓低聲罵了6鐵腿一句,對熊凱玉道:“你繼續盯著,用望遠鏡注意一下舍人關那邊的山梁。”
然後何長纓欠著身體,對不遠的沈兆翱低聲道:“兆翱,你給各連排,尤其是馬德草和周中盛那兩哨,再嚴厲下一道命令,絕對不能出聲;沒事兒都把戰地醫生的甘草片,當糖豆給我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