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按著你的法,我們進入這個峽穀為什麼沒有提前搜索兩邊的山崖?”
剛剛被選為沈兆翱的助手的彭千宴,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
“先,是因為咱們在爭分奪秒的趕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允許咱們一路遇到險地就停軍搜索。”
聽著何長纓的第一條理由,眾人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這算是什麼理由,你趕時間日軍就不能伏擊咱們了?
“其次,兆翱你來?”
何長纓帶著考究的語氣,征求沈兆翱的意見。
“其次因為敵我雙方的立場和軍事目的不同,所以就會出現完全不同的應對措施;”
沈兆翱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侃侃而談:“日軍的目標就是平壤,所以他們需要盡快的趕到平壤,而根本不可能傻趴在這些大山裏麵耽擱時間,等待著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的清軍;反而會怕怎麼在沿路伏擊他們。”
“就是這個意思,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站在對手的立場思考問題,你就會現,很多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何長纓肯定的點點頭。
隊伍走出一線,就行進在一側高山緩坡,一側陡崖峭壁的穀地之中。
在這段蜿蜒的山路一路前行,大約走了四五裏,色就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山斑鳩,岩鴿,山雀,雉雞,都在山崖間鳴叫著。
隊伍走完這一段山路,前麵就陡然開闊,是一大段漫長的兩山夾立,底端非常寬闊的穀地,驛道兩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野草淒淒的延伸到黑暗的遠方。
何長纓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已經是夜晚七點五十,也就是從出黃州城,隊伍又行軍了接近五個時。
“營長,金向導過了這一段是‘九裏穀’,前麵又是一道三裏的一線,然後就是走山脊,翻過七道山梁之後,就是險舍人關。”
從前隊趕過來的毛道:“那一線常有墜石,不適合宿營,之後的山梁兩邊都是陡峭的大石坡,走夜路十分危險;兄弟們現在又累又餓——”
何長纓拿起皮囊喝了幾大口涼開水,對沈兆翱道:“命令全隊停止前進,你讓金向導過來話。”
“營長,咱們在這裏打?”
魯招妹一臉的興奮。
“不,”
何長纓回頭望著剛剛走出來的那段五裏大斜坡,微笑著道:“在哪裏!”
“神仙保佑日軍趕快過來,不然咱們就帶了四的幹糧,這都兩過去了,過兩大夥兒都在山裏喝風啊?”
6鐵腿陰陽怪氣的著話,一臉的不服氣。
何長纓笑笑,沒有做聲。
不久,那個由平安道監司閔丙奭在平壤城送給援朝軍的向導金永俊,匆匆的走了過來。
“金主事,這裏有沒有能夠藏兵的岔道?”
何長纓看著金永俊,微笑問道。
金永俊先是恭敬的朝著何長纓行了一個躬身禮。
對於這個援朝軍的營官何守備,離平壤城前得到閔丙奭特意叮囑的金永俊,可不敢馬虎大意。
大清國頭號重臣李鴻章大兒子的好朋友,北洋武備學堂和水師學堂學員軍的營官,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值得讓人仰頭敬仰。
搞不好未來就是一個如同袁世凱般的遮奢,可不敢得罪!
“啟稟大人,在這‘九裏穀’有五六處岔道可以藏兵。”
金永俊隻是略一思索,就給出了何長纓想要的答案。
“離這邊最近的有多遠?”
“一裏路。”
何長纓頓時來了興趣,笑著道:“走,去看一看。”
何長纓和眾軍官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岔道,道口一帶亂石累累,幾乎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