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妙拉過沈檀的手為他診脈,若有所思的樣子,“你真的很想回家啊?家裏有什麼牽掛的人嗎?”
“沒有。長輩都已經不在了。但還是想回家。”沈檀平平淡淡道。
蘇妙“哦”了一聲,沒再多問,悉心把了一會兒脈,有些意外道:“你恢複得這麼快?”
沈檀一笑,輕描淡寫道:“習武之人,自己也能以內力調養,自然恢複得快些。”
“嗯。”蘇妙點點頭,對病人積極配合治療的行為十分滿意,“那好吧,你想今天就走嗎?”
“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不適合啟程,趕不了幾裏路就要天黑了。我們明天一早動身如何?”
“好。”蘇妙點頭答應道。
此時豫南趙府中。
“公子,查到了。”肖凱對趙玉惟俯首道。
“說吧。”趙玉惟正坐在一方書案後看帳本,漫不經心道。
“那名和沈檀同行,又先一步離開的女子,是薛宛宛。”
“薛宛宛?”趙玉惟在腦中搜索片刻,“就是那個京城第一行首,婉容姑娘?”
“正是。”肖凱答道。
趙玉惟放下帳本,手指在書案上輕敲幾下:“薛宛宛是京城第一行首,珠玉樓的頭牌,怎麼會和沈檀有所關聯?難不成……珠玉樓是天樞宮在京城的耳目?”
趙玉惟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肖凱看看他的臉色,等了一會兒,忍不住猶猶豫豫地開口道:“照理說,京城內隻能有紫微宮的人,其餘各宮是絕不允許在京城中發展的,即便是天樞宮也不行。況且天樞宮距京城很遠,應該沒有這麼大能耐。”
“距京城最近的就是玉衡宮和天權宮,玉衡宮是天樞宮的羽翼,而且已經有一個芳風館在前,想要在京中掌握一座青樓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也有可能是天權宮。”趙玉惟手上敲桌的動作停了下來,修長的十指交疊在一起,“若真是天權宮,事情就有趣多了。他們先是派了幾個不要命的刺客去刺殺傅霆,現在又支了一個珠玉樓的頭牌接近沈檀。沈檀手裏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天權宮如此狗急跳牆?”
“公子還是更懷疑天權宮?”肖凱小心地揣摩了一番,才問道。
“我懷疑誰並不重要。薛宛宛到哪裏了?”
“她似乎在刻意躲避一些眼線,選擇了水路。屬下派去的人已經乘船遠遠跟了兩天。今早她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之後就在最近的瀧州碼頭上岸了。”
“瀧州,離豫南真近啊。”
雖然說,南郡距豫南本就不遠,這才過了兩日多,薛宛宛理應離豫南很近。但趙玉惟心裏還是劃過一絲莫名的異樣。
衝著天璣宮來的?
他心中忽然有一個這樣的想法,但隨即又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肖凱問道。
“盯好了,別出岔子。你下去吧。”趙玉惟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