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不知道該怎樣去評價這位好朋友,七年前,他沒有加入他的生活,於是別人的故事永遠是別人的故事,有怎樣的心酸,怎樣的歡笑都是別人的,他不了解,更無法勸慰,隻是這些年,他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悲傷,看著他的痛苦,那個人究竟在過去的七年間帶給他什麼樣的影響,他看在眼裏,男人間情感的表達沒有多文藝溫情,他也隻能在他想借酒精麻醉自己的時候默默陪他喝,這是一場自我折磨,可他卻不能將他救出水火。
很多年以後,當他再看向身旁的這位好友,突然發現,現在的這個活在他世界裏的人,像一個幻覺。
“今晚葛軒銘生日,一起去?”兩個人真正坐下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有時候,狂歡可以讓你忘記自己,不是最好的辦法,卻也真正讓你暫時忘記煩惱。
“無所謂,我明天回d城,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回答的時候涼城正在處理秘書發過來的文書。
“公司已經上正軌了,再說你現在已經回來,很多事,我已經不需要再去管了,發財了記得分我杯羹啊。不要吃獨食了才好。”
涼城白他一眼,然後反問:“林文生,你說這話的時候,心到底跳了沒跳。我給你放段時間的假,要做什麼趕緊做,公司上,我不會放過你的。”
文生放下報紙,抬頭看他,“你究竟是從哪裏看出我要去做什麼,我想飛的心情難道這麼外現嗎?”
“浴室裏有旅遊指南,茶幾上有中國十大古城,你的行李裏麵放的是冬天的衣服,所以,假期最長也隻能到1月份。”
“真是沒意思啊,原本還想玩玩失蹤的,嘿,你就不想問問,為什麼我想去的是古城。”
“不想。”
“切,許涼城,你兄弟要離開你一個多月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一路走好。”
“你說什麼,這話是對著活人說的嗎啊,而且這活人還是從小到大的兄弟。許涼城,你再這樣我真的不會回來了。”
“哈,我會幫你禱告的,安息吧!”
“你······”
許涼城出現在ktv的時候把一行人嚇了一大跳。
“許涼城,你來啦,文生說你要來我還不相信呢,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通知我們呀,真是,早知道就應該為你接風洗塵啊,在國外還好吧?”詢問的聲音穿梭在ktv喧鬧的各處,葛軒銘這話是對著麥克風說的,於是一些原本還沒有注意到他來的人紛紛側目,接下來的一幕就有些尷尬和匪夷所思了,人群裏響起酒杯被人狠狠砸碎的聲音,林琪在砸碎杯子之後立即站起來走了出去,一路看向涼城的目光帶著怎樣都無法忽略的厭惡和恨,大家不明所以,葛軒銘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立即追了出去。
許涼城站在那裏想了很久才突然想起剛剛一直在瞪他的女人是誰,沐木,這個名字再次浮現在腦海,“嗬。我怎麼忘記了,世上我最不該來,不能來的地方就是這裏啊。”他自嘲的對自己說,然後轉身離開,文生立即跟了出去,就算再怎樣不了解,這麼多年,他還是知道,這樣的時刻,隻會因為和那個人有關。
他追上涼城,後者對他擺擺手,意思就是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他明白,所以放任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