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追述要講到她爺爺的爺爺那去了,那時候她家在大陸的一個村裏。
村子叫矮山村,她家那時候也不是什麼大戶,隻是一戶中等人家。郝懂是一家之主,事情就從他娶媳婦開始。
郝懂的媳婦是山上寨子最美的女人,據說她的聲音動聽無比,聽過的人都會讚揚。而她的眼睛透亮清醇,眨眨眼能讓人半天合不上嘴。
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十裏八鄉的人都來了,他們都想看一看,傳說裏的女人。
新娘下轎的那一刻,風吹起了紅蓋頭,在場看到的男人都失了魂,事後他們都說,那不是人間之人,而是天仙落了凡塵,至於長像如何,他們都無法描敘,隻能說那是天仙般的美麗。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說好,村裏年長的老人說,那是狐狸精轉世,會勾人魂魄,禍患無窮啊!
他們的幸福生活沒持續多久,因為女人的豔名遠播,所以是非也多。很快就有人傳出,郝懂的媳婦不檢點,和大戶人家的子弟勾搭上了,直說的聲情並貌,似乎那是板上的釘子,不容質疑。
那時,村裏的族長很有權威,能斷人生死。不知他是出於什麼心,在沒有弄明白事情的真偽就找上了門,要知道那時候的女人敗壞了名節是要浸豬籠的啊!這樣的事情沒個人贓倨獲,那能匆匆定案。
麵對權威,膽小怕事的郝懂不敢以理抗爭,退縮了。
女人看到自家男人的退縮似乎傷透了心,也就不在辯解了,屈服了命運。但她堅決的表示,她不會浸豬籠,她會自己找個了斷。
那天晚上,來了很多人。
女人洗幹淨了自己,穿上了她的嫁衣,在萬人的注視下,走到了村子的曬穀場,站在了老樹樁上。
在那,她隻是眼睛微微一掃,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看得呆住了。那時能聽到的就是火把的嘶嘶聲和人們沉重的喘氣聲。
那一刻,女人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
她從容的解開衣裳上的紐扣,動作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平靜。她沒有這乎那上萬雙眼睛,更不在乎那直勾勾的眼神,自顧自的解著衣裳。
她的行為已經不能用出格來描述了,應該說是大逆不道,但在場的人都沒去阻攔甚至連說一句話的都沒有。
很快女人身上的嫁衣都脫了,整齊的擺放在腳下,隻穿著貼身娑衣的她並沒有就此罷手,繼續解著身上的衣帶。
先是露出了潔白光潤的肩,接著是飽滿尖挺的胸脯,而後是纖細的腰和修長的腿。褪去了所有衣物的她,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跳起了一種奇異的舞蹈。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並不防礙眾人的目光和繼續欣賞的心態。
很快,圍觀的人就發現血在飛,那是女人邊跳著怪異的舞蹈,邊用手上的刀在她那細嫩柔美的軀體上刻畫著。
刀一下一下的刺進女人的身體,拉出一條條線後,連帶著她的鮮血一起噴射出來,隨著她快速的舞蹈,人們發現那女人在身上刻出了一個圖案,一種很像花的圖案,那圖合著血液,給人一種花著哭泣的感覺。
隨著最後的圖案呈現,女人停下了她那怪異的舞蹈,用一種尖銳細長拖著顫音的聲調說:“我詛咒你,我曾經的愛人,看吧!百年後,你將斷子絕孫。我詛咒你們,年後你們將趕上我的腳步,伴隨在我的身邊,我將在幽暗的地方看著,等待;”
說完,她用手上的刀一抹,刷的一下,一腔鮮血將那女人的頭衝上了天,那頭在空中懸著,轉動著,似乎還在詛咒著。
那血也怪,像噴泉似的,久久不能平息,一直頂著頭顱,似乎永不衰竭。
這樣的場景維持了多久,沒有人能說清楚,也許所有的人都嚇著了,以至於他們是如何離開曬穀場,又是如何到的家,他們都說不清楚。
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沒有頭顱的軀體噴灑完血液後,縮成了小小一團,似乎那身體裏的一切都化成了血水噴灑了出去,留下的隻是一個滿是皺折,圓乎乎,臭哄哄的球狀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