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是何等人物,怎會出事!”
鬼霧蟲冷笑不已,“若不是他出事了,自有他來告訴你開啟血脈之法,你又何必問我?”
聊了幾句,張峰已然確定,鬼霧蟲仍是忌憚天憶,所以他隻要不說那所謂天憶其實隻是一縷神識,鬼霧蟲便不敢將他怎樣!
心中顧慮一去,張峰立時回以一聲冷笑,“帝尊的心思哪是你能猜到!不願說便罷了,待你的主人將我吸成人幹,你看帝尊會如何與你分說!”
“你也不用糊弄我,那場大戰我雖並未親見,但聽聞他可是被打了個形神俱滅的!如今已然可以確定他的元神未毀,但以他的肉身之強大,都被轟成了渣,想必他的元神受創也不輕吧?”
張峰知道瞞不住,卻沒想到隻這三言兩語便被鬼霧蟲猜了個大概,心中不由緊張了起來,口中卻強自鎮定道:“帝尊並未說過他是元神還是別的什麼,更沒告訴我他是否受創了,你若有疑問,不妨等他回來親自問他。”
鬼霧蟲嘿嘿笑道:“你這小子啊……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家主人已經答應在你體內養傷,我自然不會將你如何。問這些,也不過是關心天憶的狀況罷了,畢竟他可是我們的最強助力!”
張峰點點頭,“帝尊的狀況我確實不清楚,你若真的為你家主人好,便趕緊告訴我該如何放出靈血。”
鬼霧蟲沉默片刻,緩緩道:“好吧!咱們如今也算是同舟共濟,你這條破船若是翻了,我也少不得要喝幾口臭水!血脈的位置便在你的心口附近,你運轉氣血去感應便會找到。”
“感應不到啊!血脈是一個穴位嗎?”
“這個血脈並不是穴位,也不是常說的血緣關係,而是與命宮類似的存在,用來儲存氣血。血脈雖位於你的體內,卻又自成一個世界,說起來倒有些像你師門的這個秘境,入口便在這山上,卻不占用山上的半寸土地。”
“聽帝尊說我已經打通了血脈,那築成命宮是不是就等於是打通了所謂仙脈?”
“命宮是命宮,仙脈是仙脈,這是兩回事。我方才說血脈是與命宮類似的存在,並不是說這兩者的便是對等的存在。這樣說吧,命宮是儲存真氣的,這你應該知道,那你自身的氣血是儲存在哪裏的?”
張峰想了想,“儲存在腑髒中,血液裏,體內的每一處血肉都可以儲存氣血。”
“這就是了,命宮被用來儲存真氣,這隻能是相當於你的血肉儲存氣血,與血武仙三脈完全不是一回事。三脈的功用各有不同,血脈乃是天憶獨創,用以儲存肉身儲存不下的多餘氣血,還能在其中蘊化血殺之氣;
“武脈乃是上古魔君的不傳之秘,據傳仙界便是由於發現天憶武脈貫通,疑心他是魔君傳人,這才與他翻臉;
“仙脈顧名思義,乃是仙界的至高法門,如昨日生事的那三個太清境的下等仙人,那是絕對無緣得窺的!”
“噢,那麼若是貫通了武脈和仙脈又會有些什麼功用?”
“武脈若是貫……哪來如此多的廢話!找到血脈沒有!”
張峰本想借機從鬼霧蟲口中多了解些隱秘,看鬼霧蟲的應對,似是也不大在意透露一二,張峰明白來日方長的道理,嘿嘿笑道:“心口附近是有一處感覺異常,但是要如何開啟?”
“血脈的開啟之法乃是血殺宗的不傳之秘,我這外人如何得知?既然你能打通血脈,那便也定能開啟血脈,自己摸索吧!但是我仍須提醒一句,你血中的靈氣不多了,時間緊迫,萬勿懈怠!”
鬼霧蟲沒了聲息,張峰便開始認真思索開啟血脈之法。血脈的開啟之法會與天憶的血緣有關嗎?
靈根主仆曾托庇於血殺宗,他們的敵人至少有一個是仙界,那麼能夠在仙界的巨大壓力下,還能庇護他們主仆周全的血殺宗,實力定然極為強大。
血殺宗強大到仙界都忌憚,需要承認天憶一界帝尊的地位,來籠絡安撫,這樣的宗門,總不會隻靠宗主天憶一人撐門麵,宗內定還有不少與天憶同樣,身負血殺之氣的高手!
那麼多擁有血殺之氣的高手,總不可能全與天憶有血緣關係,這樣想來血緣這個方向便是錯的!
正確的方向應是血殺宗!現在張峰所掌握與血殺宗有關的東西,便隻有那無法修煉的血殺武經。不過這血殺武經也不是不能修煉,至少最基本的,修煉氣血的法門,是張峰已經掌握的。
想到這裏,張峰便一麵擺出修煉氣血的姿勢,一麵運轉氣血感應心口處血脈的變化。這次那種異常的感覺倒是越發清晰,在張峰一身氣血再次盈滿之時,多餘氣血順著感應的渠道盡數湧向心口處,轉眼便消失了。
張峰心中一喜,看來已經找到令氣血進入血脈的方法,暗自運轉氣血,繼續堅持了不知多久,直到已經許久沒有的強烈酸痛感糾纏全身,張峰好似看到眼前血光一閃,意識頓時進入了一個前所未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