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從遠方不斷走近的那隻軍隊。兵列的黑色光澤在很冷的冬日之中閃著寒氣,隨著那充滿節奏韻律鏗的兵甲撞擊之聲。
一行越幾百人的黑甲軍隊行到了眼前。
“嗨,老東西。”一個聲音有些尖利刺耳的男聲傳來。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同樣身著黑衣,但是身上卻包裹著藏銀色鎧甲的男人,他走上前來,他頭上還帶著一頂可笑的高尖帽,如同馬戲團的小醜那樣。但不論是誰,恐怕也不會真的把他當做小醜那樣笑出來。
因為他身上泛著濃重的寒氣和血腥味,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怪異。而他的肩膀上,還站著一隻模樣凶惡的禿鷲。
它突然振翅飛起,在我和默變化成的石柱頂上,來回的盤旋。
我有些緊張起來。
還好那銀色鎧甲的男子抬了抬手,禿鷲又飛了回去。
“我應該怎麼說呢。真是‘老當益壯’”
他說著,如同獸類那樣,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嘖嘖兩聲說道。“沒想到你這老家夥有些壽元,居然足夠支撐提前為那隻野崽子完成繼位加冕。”
黑衣人伸出手來,居然帶著一雙質地柔軟的白手套。禿鷲又叫了一聲,落在他的臂膀上。
“可是,我的師父,這樣又有什麼用呢?您又不是不知道,神早已隕落,或者說如果它真如傳說一樣是不死之身,那麼我應該說‘它早已拋棄’”
黑衣人滿意的看著老者那銀灰色的頭發的光澤比上次見他的時候黯淡了許多。
而頭腦中的那本祭祀之書告訴我,對這裏的人來說,一個人的壽命和生機,頭發是最直接和明顯的反應。所以很多強者都選擇戴帽子或披上鬥篷,以此來遮掩自己的頭發,偽裝或者掩飾自己真正的狀態。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顯得平靜,但當他說話時,卻仍然能讓人聽出一絲顫抖。是因為虛弱亦或是氣憤。
“卓爾,你要的都達到了。自從我收養你開始,我就試圖將你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祭祀,甚至在幾個天資同樣卓著的候選者之中,你也曾經是最有希望繼承神祀的人。
即使在最終的占卜中,神也曾允準過你。
可是,你卻背叛了它。”
黑衣人在聽到最後的幾句話時,身形似乎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嗤笑。“背叛?”他輕輕說道。
然後突然瘋狂的吼道。“從沒有什麼背叛,隻有拋棄!神早就拋棄了我們!我的那個胖得跟豬一樣,卻自以為貌美如花的娘,在用烙鐵燙我的時候,用鐵荊棘刺穿我的肋骨的時候。它在做什麼?我哭泣著求饒,向旁邊的人求助的時候。它在哪裏?
那時候神殿不是還在的嗎?
沒錯,你教導我成為一名好祭祀,善待我那惡魔一樣的母親。無數次的忍讓,犧牲,結果呢?結果呢!”
他說著又神經質的向天上拱起手,仿佛在做一個朝拜動作。
“如果不是偉大的那卓大人,我還在相信你們愚蠢的謊言,做著令人恥笑的自我犧牲。是那卓大人,一劍刺穿了那女惡魔的胸膛。將我救了回來。
從此,我便誓言效命與我皇。”他說著,手捂著嘴“咯咯”的笑。
“要知道,我可是很有用的呢。尤其是,在玷汙‘聖典’方麵。”
老者的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