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玷汙的聖典
一時之間，我望著從老者身後透出的刀尖，驚愕的用手捂住嘴巴。
那是像父親一樣的老者。
他稱呼我為他的學生，可是我卻視他為我這兩世一來，第一個給我如同父親般關愛的長輩。
我要出去！
我不顧一切的想，瘋狂的向那本祭祀之書中，尋找著可以破解的咒語。
祭祀之書似乎很厚，可是我的神識卻隻能翻開到前六分之一的地方。
雖然隻能看到六分之一的厚度，可是裏麵密密麻麻的咒語，具有著有淺入深的威力。
而加諸其上的護衛法力，更是刺得我眼目疼痛。
最終，即使我的雙目流出淚來，我還是沒有辦法恢複成人形。
而此時，那位老者卻早已如枯萎的榕樹葉一樣，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的身軀裏流淌出鮮紅的血液，流過那光潔的勢麵，石麵白而溫潤，似乎發出朦朧的聖潔的光輝。
“桀，桀，桀。”
身後站立的黑色兵甲，狂妄的大笑，驚起原本寄宿在這裏的暗夜物種“洛河”，原本形體如蝙蝠，晝伏夜出的飛禽們，此時卻在天空成群結隊的盤旋，久久未曾落下。
老祭祀就倒在我的眼前，是那個嵌入地麵的石池的邊緣。他的血順著地勢流向祭池中心。屬於那個叫做卓爾的暗金色的彎刀，貫穿他的心髒。
我的眼淚早已如瀑，不知為何止也止不住。
哭著哭著，我跪坐在地上。
望著眼前的這個人，我要把這個人的聲音，舉止，都深深得印刻在我的腦海之中。
“大士。”身後的將士中走出一個頭目似的人物。“我等已四周探測過了，並沒有發現神王血脈的波動。”
卓爾的眼睛眯起來，帶著深思打量著眼前已然失去生命體征的老祭祀。輕笑一聲，仿佛是在嘲諷。“嗬，沒想到，這老家夥還留了一手。能將神王的氣息遮掩的如此隱秘，恐怕是因為有一位新的聖祭祀已經繼位。我以為已經屠盡他可以傳位的弟子，沒想到，還是漏了一個。”
說完，他的目光似乎無意中往我的石柱上瞟了一眼。
我握緊拳頭，拚命忍住不願讓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栗。
那個叫做卓爾的人眼睛似笑非笑地迷了一下，又從容的轉移了目光。
轉移目光的時候，似乎在默變成的石柱那裏，停頓了一下，又似乎，隻是我的錯覺。
身旁的那個黑衣甲士一指躺在地上的老者，“大術士，那他的屍體？”
卓爾眼中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嗬，這樣老朽的身體，主上要他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就此解決吧。”
說著，不等那個頭目有什麼反應，他抬起手來，手心立刻升騰起一簇黑色的火焰，盛開如地獄之蓮，卻在蓮心處裹夾著銀色的光芒，那光芒慢慢抖動起來，然後突然化成一直銀色的巨蟒，撲向那垂到的身體，將老祭祀的屍身一吞而盡。
末了，仿佛吃飽喝足般。懶洋洋的又化回了蓮花之中，最終，最後一點黑色的霧氣也重新消失於卓爾的右手之上。
那個黑衣甲士羨慕的望著這一切。“恭喜大術士，有這樣好的養分。大術士的神寵不日即可煉成。到那時，天下神將分封，大術士也可有一席之地。”
卓爾輕輕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抬了左手臂，發出撤離的命令。
整個黑色的大軍開始有秩序的撤離。片刻之後，這裏便再沒了人煙。
隻剩下，由於那位老祭祀臨死前清潔過的祭壇。
以及祭池中，還在蜿蜒流動的最後一絲殘血，慢慢的，殘血流到了祭池的中心，一塊很普通的石頭上，然後，那絲血仿佛被吞噬一般，終究一點點的消失了。
而在與此同時，在這失幻之陸的十方大地上，同時響徹著幾處不同尋常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