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得感到冷,以為自己睡覺又等了被。
因此下意識用手往旁邊抓了抓,可是那入手清涼的感覺卻是……
我的眼睛倏然睜開,一片飄揚的大雪從天而降,落入我的眼瞼之中,很快融化成一滴水。
我揉揉眼睛,有點不知所以的坐起來。
卻看到了那明明懸浮在半空之中,卻如同坐在一個看不見的沙發之上的身影。
他的五官大約是剛才那名被打的少年。有所不同的是,他的頭發不再是黑色,而是有些發亮的灰藍色。
他的耳朵豎起尖尖的形狀,就像是那種科幻片裏的精靈?!
我突然驚訝之極的捂住嘴巴,因為我看到他身後,那些自浮雲中垂下枝條的巨大榕樹。
以及遠處在天空中慢慢漂浮著的碩大的島嶼。
“歡迎你的道來,我的恩人。”少年的聲音慵懶而帶著居高臨下。
仿佛他與我說話,乃是一種施舍。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耳朵尖上,我好奇得看著他得耳朵似乎是自發得一抖。雪花又飄然落下。
“你在異世界試圖去營救我。按照我界的規矩,你便對我享有一種權柄。
而我在臨走的時候,把你帶到這裏,避免你死於那裏的爆炸。所以我對你也享有權柄。
互相擁有權柄的人,應該知道對方的名姓。”
他說著,用手捂住胸膛,略略欠身道“默。”
我似懂非懂,但明白是要介紹自己的名字。我於是也點頭道“離澤。”
他點點頭,隨後舉起左手,以手指天。說道“既然我們互負權柄。那麼我可以做主,以神之權柄,請求抵消我們對負之權柄。”
“哈?”
然而話音剛落,從最近的一棵浮雲上麵的榕樹中間,突然射出一道白光,灌注在他伸出的手指之上。
一瞬間,那道白光又從他的眉心透出,傳入我的印堂之間。
在我還沒來及得反應之前,那道白光有倏地一聲,返回了榕樹的最深處。
而榕樹,似乎在一瞬間浮起一道淡淡的藍光,然後又恢複了原狀。
我隻覺得仿佛剛才自己失去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分明。
那少年卻似乎已經對我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他血色的瞳孔劃過一絲疲憊。
“好了,你我之間的權柄已經兩清。以後,你在這大陸之中是死是活,全靠你自己了。你離開吧。”
他說著揮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似的擺了擺。
我……喂,不是你讓我走我就走啊。你首先得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到哪去啊。
然而還沒等我把話問出來,他卻已經極為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就以那種懸浮在空中的古怪姿態。
閉目假眠。
寒風劃拉一聲,灌入我的衣襟,我冷的一個哆嗦。懷中緊緊抱著書包,環顧著四周陌生而又有些恐怖的一切。
我四下裏打量著,這周圍似乎是一個破敗的廣場之類的東西,不遠的前方。有一個用類似潔白如玉的大理石砌成的廣場。
廣場的中央似乎有一個碑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有一個金色的雕塑。
碑的下麵,是一個凹陷入地麵的池子。
我隱隱約約看出那碑上的金色雕塑,似乎是個帶著翅膀的男子。
有些像天使的造型。
“這裏像是一個教堂祭祀的場所,”我四下環顧,自言自語的說。“隻是好像荒廢掉了。”
因為這裏到處是破敗的痕跡。
我看到地上有幾片落葉,好像是那榕樹的。我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落葉。因此不加思索得蹲下來,撿在手中。歡喜得看著那毛絨絨的葉脈。
可是突然一道劇痛,從掌中傳來。一道銀色的光芒劃破的手掌,在空中盤旋了一下。
飛回到那剛才還假寐的默手中。
我憤怒的叫道“你!”
默的血瞳不帶絲毫感情,他用好像根本不認識我的目光看著我。他對我說。“你最好走遠一點,到哪裏死都不要緊,但最好在兩個時隙內離開,異界凡夫俗子的血,以及他們汙穢不堪的靈魂。還沒有資格玷汙這片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