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抗旱保水(2 / 3)

劉富貴道:“這些人就是欠收拾,本來是個好事情他就是尋思不過來,非得讓官家教訓教訓才能聽話。”

大蛋點著頭讚同說:“他們主要是心疼被占用的那點田地,沒長遠打譜哩。”

接連幹了大半個月,一條連接幾十裏的溝渠開挖成功,放水的這天,所有參與幹活的百姓聚集在溝渠兩旁歡歌笑語此起彼伏,當裹帶著沙土的水頭在溝渠裏翻滾著流向遠處時,村民們臉上個個掛滿了喜悅的淚花。

高興了沒幾天,溝渠裏的水流不下來了。大年跑到大水窪和上遊查看,回來後牢騷說:“去年咱那麼多人費老鼻子勁挖了這麼寬的溝渠也白搭,關鍵是大水窪裏容水少,要想解決問題,還得加大水窪容水麵積讓它變成水庫,再一個隻有從上遊引來水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可惜這不是咱一個地方能說得算的事,這溝渠算是白費勁了。”

大蛋向大年建議最好把這個想法同區公署的陳區長反映反映,爭取他能同縣大老爺們說說這裏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從上遊引過水來。

大年搖了搖頭說:“這都是影子裏的事情,縣大老爺們誰能替咱老百姓著想。”

兩個人眼看沒有好辦法,隻得垂頭喪氣回到大年家吃飯。

第二天,大蛋趕著牛車來到集市上用爹給的銀兩和自己出售的豆子,購買了一頭半大的騾子、一個用木頭做的盛水用的大水桶和兩隻山羊,之後又到糧食市場尋問了下糧食的價格,中午在集市上吃了盤水煎包,便返回了家裏。大年媳婦邢氏見大蛋購買回來一大堆東西,便走過去幫助大蛋卸下農具、牽過牲口和山羊。眼瞅著大水桶,邢氏不解的問:“你家又不是沒有水桶,你又弄這大水鼓子做啥?”

大蛋抬頭望著天空說:“這老天爺一直不下雨,田地裏幹旱的不能辦了,麥苗不澆水咋能長出苗子來?買大水鼓子能多盛水,俺明天就去水窪裏拉水去,能澆一畝是一畝,隻要能保證住三五畝好地,俺照樣不愁吃。”

大年感覺大蛋說的在理,說抽空也去購買兩個大鼓子。

轉過天一早,大蛋趕著牲口去了大水窪,一天來來回回跑上好幾十趟,把水拉到麥子地裏再用小桶澆水保苗,拚死拚活連幹了一星期就勞累的直不起腰來。麥地也沒能澆上幾畝。

大年眼看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趕著驢車去區公所找陳區長反映水庫存水少,上遊溝渠淤積嚴重,水放不到水窪裏等等一係列問題。陳區長表示說他已經知道這個問題了,關鍵大水窪上遊是其他區、鄉的管轄範圍,要想在人家地裏開擴寬溝渠必須要經人家區、鄉公所同意。大蛋央求陳區長找縣大老爺們反映反映這裏的實情,看看縣公署能不能統一組織上遊溝渠沿線的百姓一起開挖溝渠。陳區長答應盡快去縣公署去彙報情況。

過了三天,區公所來人,安排捐款開挖溝渠和建設渠閘,並要求兩天後組織本村所有勞力去大水窪“上夫”闊展水窪建水庫。大年把劉富貴和大蛋叫到他家,將區公所安排的任務同他倆說了一遍,讓他倆分別去每家每戶發通知,把捐款和修建水庫任務按照人頭分解下去。

劉富貴有些想不通說:“過去不是說給俺這些災民減免稅賦嗎。”

大年回答到道:“那是讓減免去年的,今年咋能給你減免,再說這是專項捐款,又不是繳稅。”

劉富貴嘴巴裏嘟囔著:“反正都是朝咱要錢,上麵換個說法就糊弄開了咱老百姓。”

大年拍著劉富貴的肩膀勸說道:“你同咱村子裏的村民們解釋解釋,這是給咱送水,水來不了田地裏澆不上水咱打不下糧食還得餓肚子,這是給咱自己謀福哩,再說這次捐款又不多,攤派到每個家庭才相當於十幾斤糧食錢,咱村裏的群眾應該都能繳納的起。”

劉富貴聽了大年的一番話點著頭說:“理是這麼個理,怕就怕有的戶拿不出錢款來咋辦。”

大年堅決說道:“那就讓他交糧食低頂,如果還癩著不交咱隻能讓區公所和保安隊的人收拾他了。”

劉富貴和大蛋分別去村民家中下通知,要求第二天上午把錢款繳納到大年家,第三天勞力統一集合去水庫“上夫”。

第二天中午,大年和劉富貴、大蛋清理捐資款發現村民劉富民等三戶沒有前來繳納捐款。大年問劉富貴:“劉富民這三戶不是你通知的嗎,他們咋不來繳錢?”

劉富貴無奈地說:“俺都通知他們了,劉富民說自己是災民,沒錢可繳,那兩戶說隻要劉富民來繳他們就繳。”

大年一聽生氣地說:“好大膽子,劉富民這是帶頭抗捐不繳,走,咱們一起去問問他。”說著話,大年帶領著劉富貴和大蛋來到了劉富民家裏。

大年一見劉富民便問:“富民,大家夥都繳納了捐款,你為啥還不繳?”

劉富民愛理不理地瞅了眼大年說:“俺是災民,飯都吃不飽哪有錢繳捐款。”

大年氣憤地說:“富民,你不要不懂氣,修建溝渠和水庫也是為了給你家田地能澆上水,你不要帶頭抗捐,區公所已經說了,凡是抗捐不繳的,每拖延一天,按照百分之十加罰,超過三天就加罰一倍,如果再拖延就會坐牢獄,俺醜說可是告訴你了,你自己掂量著辦。”說完話,大年叫上劉富貴和大蛋扭頭就走。

劉富貴臨走囑咐劉富民說:“富民呀,你甭再和官府對抗了,沒有好處的唻。”

劉富民一擰脖子:“他愛咋著就咋著,反正俺繳不了。”

第三天,村民被安排到大水窪工地施工,劉富民等三人被縣保安隊的人五花大綁抓到工地示眾,陳區長站立在土崗上拿著喇叭筒大聲宣講說劉富民等人故意和政府作對、抵抗捐款,區公所決定加罰一倍的糧食並每人仗打二十大板,如果還不聽話就將其全家人趕出黃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