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所在的教導營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對全師有培養前途的老兵進行正規軍事化訓練,完成後提拔到連排長等重要崗位上;許多時候也對新招錄的士兵進行培訓。每天早晨天不亮集合號一吹響便要起床跑步鍛煉,吃過早飯也要到各自的崗位忙活;每隔半年還要統一組織起來進行專門軍事訓練;警衛排的人員都是營長專門從各個連排挑選出來具有一定專業特長的人,會武功、打槍準、開車騎馬、上屋躥房自不當說;放炮扔炸彈、埋地雷、喬裝打扮等都是必須要學到手的技能。狗蛋隻要不值班,就天天跟著排長周大民學本領,周排長見狗蛋勤學好問頭腦靈活慢慢的也喜歡上了這個剛入武的新兵,有心培養他。狗蛋也逐步從周排長身上學習到了不少的本領。
晚上狗蛋睡在警衛排的大通鋪上,因為是新兵,隻能睡在直衝門靠近尿桶的地方,每天早晨起來倒尿桶打掃衛生自然就成為狗蛋和另外兩個新兵輪流做的差事了。那兩個新兵一個叫常運財,一個叫朱得旺,一個是博興人,一個是德縣人。閑暇時間三個人湊在一起相互問當兵的原因,狗蛋說出來當兵主要是想錘煉錘煉自己,也想賺些錢幫家裏還賬。
狗蛋問他倆:“你倆咋來當兵了?”
常運財苦笑著說:“還不是為了吃飽飯,俺家在山區田地薄、打下的糧食不夠吃,隻能出來混飯了。”
朱得旺介紹說:“俺是家裏人口多,兄弟姐妹好幾個爹娘養不過來,就打發俺出來找路子賺錢,俺又沒啥手藝,隻能選擇當兵賺些錢,貼補家用。”
星期天三個人請假到縣城逛街購買生活用品,中午狗蛋請常運財和朱得旺吃了頓黃家烤肉,兩人舔著舌頭都說是頭一次吃、味道真香。
狗蛋建議說:“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仨一同來當兵往後有啥事要互相照應著。”
常運財和朱得旺點頭讚同,於是三個人互報生辰,結果狗蛋比他倆大一些,常運財和朱得旺就拜狗蛋為大哥;常運財為老二;朱得旺最小隻能叫三弟了。三個人互相磕頭發誓:不能同年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日死。
有了這次結拜,狗蛋與常運財和朱得旺關係就緊密多了,遇見事情仨人一起商量。排裏有個叫徐秉利的老兵班長,見朱得旺人長的瘦小,經常欺負他,有贓衣服臭襪子,就甩過去讓朱得旺清洗,一開始朱得旺膽小怕事老老實實給他幹活,後來徐秉利竟然連褲衩也讓朱得旺清洗開了,朱得旺極為不滿,便同狗蛋和常運財訴苦。狗蛋說:“他要是長病咱可以幫他,他要是欺負咱一次兩次咱也讓著他,他要是天天欺負咱,咱就不****的。”
朱得旺按照狗蛋的建議等徐秉利再讓給他洗褲衩、臭襪子的時候堅決拒絕把髒東西甩了回去。徐秉利一看擰起朱得旺的耳朵“啪啪”打了兩巴掌罵道:“小兔崽子你翅膀長毛了,敢不聽老子的話。”然後又狠狠踢了兩腳。
朱得旺被踢的半天爬不起來,臉上紅手印半天才消除掉。
狗蛋得知後立刻與常運財準備好了兩根木棍,然後把徐秉利騙到僻靜處,狗蛋問:“你為啥打俺兄弟?”
徐秉利一擼袖子:“老子打他關你屁事,不聽話老子連你也一塊收拾。”
狗蛋沒容徐秉利動手,搶先一拳打在徐秉利臉麵上。徐秉利也是行武出生,立刻揮拳反擊。兩人扭打在一起。常運財見狗蛋有些吃虧也跑過去幫忙,有了常運財幫助,狗蛋騰出手來狠狠地又朝徐秉利臉上打去,朱得旺見此也跑過去用雙手按住徐秉利雙腿讓他無法動彈。狗蛋拿過木棍,照著徐秉利後背狠揍了幾棍,這下徐秉利老實了,疼的大叫“饒命。”
狗蛋問徐秉利:“你還敢欺負人不敢?”
徐秉利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聽了狗蛋問話趕快抱起雙拳說:“兄弟饒命,俺再也不敢了。”
狗蛋問朱得旺:“他咋打的你?”
朱得旺指著自己的臉說:“他揍了俺兩巴掌,還踢了俺兩腳。”
狗蛋命令朱得旺:“你揍回來。”
朱得旺猶豫了一下,按照狗蛋的吩咐揍了過去。
狗蛋臨走惡狠狠地威脅說:“這次揍你不讓別人看見是給你麵子,下次你敢再欺負人,老子就把你手腳給廢掉,不相信你就試試。”說完一揮手,三個人挺直肩膀走回了住地。
徐秉利熬過了大半天才回到宿舍,別人看他滿身泥土、狼狽不堪的樣子問他:“你這是咋的了?”
徐秉利擺擺手:“甭說了,老子今天倒黴不小心掉橋下摔著了。”
從此,警衛排的士兵們再也沒有聽見徐秉利喝三吆五的罵人聲。
常運財在警衛排裏當夥夫兵,天天跟著司務長孫連禮忙飯打下手;不久朱得旺調到營裏當通信員,營裏有電話通知不到的連排或者牽扯有保密文件都由他騎車去通知和送發。經過這次狗蛋出頭收拾了徐秉利,常運財和朱得旺對狗蛋這個“小大哥”相當佩服。
常運財家裏來了信,說是父親生了病讓想辦法搞些錢回家,常運財湊上自己積攢的薪水感覺還差不少,狗蛋和朱得旺聽說後狗蛋拿出自己積攢的二十塊現大洋,朱得旺拿出五塊現大洋給了常運財。常運財感動的直落眼淚,表示等待他回來再還錢,狗蛋慷慨地說:“還啥錢呀,就當俺倆孝敬你家老父親的。”
常運財去找周大民請假沒有被批準,說是按照規定兩年以內不準請假回家,常運財無奈,問狗蛋能不能幫忙給說說話,狗蛋找到周大民給說情,周排長說營裏有規定,除非結婚辦喪事特殊情況可以準假外,其他一律不批準。狗蛋說:“你當特殊情況給照顧照顧不就得了。”
周大民批評狗蛋:“你以為咱隊伍裏與百姓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俺要是批準了,營裏檢查下來,俺被撤職查辦誰給俺說情。”
常運財見狗蛋也說不上話,隻得托人把錢捎給了家裏。。。
自打二蛋和狗蛋去派出所和教導團一營當差後,滿屯一直沒有見著兩個侄子,借著下去檢查工作,滿屯安排人下通知要到二蛋的派出所檢查工作。派出所姓孟的所長一看上峰要來人檢查工作,立刻安排自己管轄範圍的各個片區的片區長、保甲長和全所人員清理街道、打掃衛生、整理文檔、整潔衣帽。二蛋同全所人員一起忙活了好幾天才算完成,接到正式通知後,全所人員列隊歡迎,二蛋和王發達排在隊伍後排,二蛋邊扣緊衣服扣子邊發牢騷:“來了個啥吊官,還用著這樣興師動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