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死,自己還活著,雖然不知曉眼前的狀況到底為何,但是冰錐並沒有貫穿自己的左胸,明亮的緋色晶體擋在田壘與冰錐之間,明明沒有任何支撐,受到冰錐向下的壓力,卻依舊漂浮於空中,無視物理學的緋紅色晶體。
殺人狂迅速向後跳開,同時警惕四周。
“得救了,是那塊東西救了我。”這麼理解的瞬間,田壘鬆了一口氣,並不是不想直接起身與友人一同逃離,而是因為絕處逢生的放鬆感讓雙腿完全脫離掌控。
“趕上了······”斷斷續續的聲音若隱若現,朝著發聲的方向移動視線,是與先前在聚會上幫自己解圍的女孩很像的人,纖細的四肢,光亮的肌膚與長發,無論哪裏都很像,但是能讓人一眼分辨出兩者區別的瞳孔與感覺,有著天差地別來形容都不足為過的區別。
宴會上的女孩,堅毅的眼眸能夠輕易的讓人聯想到苦行僧一類的詞彙。
眼前的女孩,雖然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散發出睡眠不足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虛弱氣場,卻能夠從那對毫無亮光的漆黑眼珠中,讀出純粹的蔑視,就像是曾經君臨天下卻落得落魄下場的帝王。
“哦······現在時間是格林威治標準時間十四時二十三分零七秒,以現行犯逮捕你。”女孩用毫無起伏的聲調像朗誦台詞一般發話。
“拒絕,我隻是在行使正義罷了。”
行使正義?殺人算正義?如果是因為有罪而處刑,那的確算是行使正義,但是,他所殺掉的,並不是那種罪孽深重之人,完全沒道理殺人,完全沒資格殺人,即使真的是處刑,也應該經由法院宣判才行,他居然······沒道理的散布著死亡,把人的命運硬生生改變的混蛋,居然說自己是為了行使正義?這種事情,我無法接受,不······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才對,哪裏會有這樣的正義!在田壘這麼思考的時候,那個能夠驅使紅色晶體的女孩像是打從心底裏感到沒趣,“自認為是正義使者的連環殺人犯麼?”
“不是自以為正義使者,而是我行使正義。”對方好心的幫她糾正了用詞錯誤。
“啊啊……是麼,算啦!都無所謂,反正你已經被捕了。”明明還沒確實逮捕對方,但她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與剛才不同的開朗聲調,像是某種開關的觸發器。
要來了,缺少“某種東西”當作明確的主語的預感,與從女孩身上散發出的如同律動一般的感覺相乘,這強烈得似乎引起了物理現象的律動,拂過發根,連帶著讓他的頭皮有些發麻。
“這個女孩,跟那邊的殺人狂相比,是更加不得了的怪物”這個明確的認知產生時,女孩已經從視線裏消失了。
她再次出現時,是在田壘的身旁,舉起右手從下方握住剛剛救下自己和已經昏厥的友人性命的緋色晶體,女孩揮動右手劃出一個漂亮弧線,那塊六邊形的晶體就緩慢變形了。
與在科幻電影中常出現的光劍相似,卻又有著實質性的差異,那是一把**,大概刃長九十厘米,樸素的刀身下並沒有被稱為“鍔”的護手,而是直接連接在刀柄上,整個刀身呈現出漂亮的半透明緋色,如同水晶一般的**,散發出壓倒性的存在感。
明明知道那是散播死亡的器具,田壘卻仍舊歎服於它的美感。
“……”殺人狂那邊,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的樣子,被禁止出版的第四類型人類相關刊物也有記載,第四類型人類能夠操縱名為“類中微子粒子”的微觀粒子,雖然操縱的粒子都相同,卻也會因為個體的不同而產生出性質的差異,是類似於同分異構體的存在,而在被分為“固態”、“液態”、“氣態”的同時,也會被賦予吸熱與放熱兩個不同的“屬性”,總共六種的粒子中,四種是常規存在的,而剩下兩種則是稀有種類,分別是【固態放熱係】與【氣態吸熱係】,不過這並不代表戰鬥能力又如何的差別,隻是單純的數量稀少罷了。看起來是因為遇到了不好惹的同類而驚訝,田壘沒由來的這麼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