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給三個孩子分餅幹吃,萍子吃完,想來要我閨女的,閨女護著不給,她把閨女推到地上,罵閨女是壞蛋是小人,閨女反駁,萍子說我媽說的你媽就是個大壞蛋就是個大壞人,你當然也是!
閨女急了,起身就抓她的臉,抓的並沒多重,隻是萍子有生以來很少吃虧,於是坐地大哭!
剛回到家的公公甩著鑰匙一進門就看到這幕,看到人家家的孩子正在抓他家孩子的臉,急了!“死妮子敢抓我萍子!”手中的鑰匙串就抽到閨女身上,正中後背,公公的鑰匙串是一條細鐵鏈子,直徑有三四毫米吧,墜著一大串鑰匙,抽起人來就是個小鐵鞭子。(用了好多年了,據說還是大姑姐在機械廠時給他做的)那年冬天供暖特別好,我們穿一個薄毛衣,孩子們瘋著玩直出汗,閨女上身就隻穿一件秋衣。
小鐵鞭子隔一層秋衣抽在閨女後背上,閨女疼哭了!
剛從衛生間洗完手的老公,看到人家的爸爸打自己的孩子,衝上來就把公公推一邊,公公摔在地上。大姑姐家的二胎嚇哭了!
掩著門在臥室密談的婆婆和大姑姐,聽到響動開門出來,婆婆腳下一個不小心,摔在了她床邊。
這就是我一出廚房時看到的混亂景象之前發生的。
閨女不哭了,背上的血印漸漸成了淤青,深淺不一,刺的我的心疼死了!
腦中已經是真空!
拾起甩到茶幾旁的那鑰匙鏈,走進他弟正打遊戲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公公,看著我鐵青著臉進來,警惕地起身,“你要幹啥?”
“我要幹啥,你覺得我要幹啥?”
我揚起一鑰匙串猛地抽在一旁打遊戲的他弟後背上!他弟忙著打遊戲,猛然一疼,驚得大叫一聲!
‘你打我的孩,我就打你的孩!你滿意了吧!?‘我確實已經瘋了,現場各種狗血。
在公公的“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叫喊聲中,我們一家三口離開了他家。
出來冷風一吹,我清醒多了,也鎮靜下來,在他家那會都被氣的失心瘋了。
閨女老公抱著,嗆了冷風,開始咳嗽,一咳又說背疼,我們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到醫院再看淤青更重,鑰匙鏈抽到的地方隻是一道淤青,鑰匙打到的位置腫好高,直徑三四厘米一個橢圓形水腫。醫生聽了心肺,又讓去拍了片子,確定隻是皮外傷,開了些跌打藥,囑咐了些注意事項,特別說到晚上別讓孩子平躺著睡,免得壓到痛處。
之後我們都沒有說話,我還沉浸在他家剛才的現場中,老公肯定也是一樣。
到家都三點多了,弟弟一家都出去玩了,媽媽在睡覺,家裏好安靜,老爸聽到我們的動靜,就歡喜地從書房迎出來,“小乖乖吃了大肉肉飯了麼?”老爸人還沒到,逗閨女的話已經到了,可是我們臉上的表情,抹去了爸爸的笑意。閨女後背上的傷痕,更讓老爸大驚失色!
我和老爸在臥室床上給閨女上藥,老爸嫌我手重,自己拿棉簽輕輕擦,藥上好了,閨女也趴床上睡著了,孩子是太困了,這會早過了她睡午覺的時間,可憐閨女挨了打,哭了半天,嗓子都啞了,那會一點東西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就困得睡著了,看著閨女側著頭鼓鼓的小臉,小嘴嘟著好像還是滿心委屈,再看閨女後背的淤青一片,真沒法控製自己的心疼。給閨女蓋好被子,我和老爸出來。
老公已經下好了麵條,端上桌,他三口兩口扒完,又看了看正睡的閨女,說他想出去透透氣,穿上衣服出門了。
我勉強吃了半碗,對老爸細說端詳。
聽後,老爸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你婆婆太厲害了!這個老女人腦子確實快!”
是公公打了我閨女,提婆婆幹啥!
唉,閨女啊,你婆婆是真厲害!今天這事我聽了,你們全是草包,唯有婆婆能左右你們這一群草包。公公打孩子,絕對的草包還不是人,你那男人想去打你公公,也是絕對的草包,你又跑去打你小叔子,沒打公公,還好,不是絕對的草包,算是個相對的草包,也夠受的!隻有一個人腦子拎得清,那就是你的婆婆!
你那男人揮拳要打你公公他名義上的爹,如果這一拳打下去,會是個什麼狀況?場麵馬上不可收拾,不止是場麵不可收拾,你老公自然成了逆子白眼狼!說出去萬人指責!你公公打你閨女的事說出去反倒沒有這個效果,人家頂多說這個老東西怎麼出手這麼重!在輿論上,你男人打下去於你們這方是絕對劣勢的。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們小家和你婆家很有可能因此恩斷義絕,永不往來!
絕交對你,最好不過,對你公公對他姐他弟,也都無所謂,但對你婆婆呢?你婆婆她不希望這樣,她希望大兒永遠都是圍著她轉啊轉的銀行存折。這幾天你老公對她的態度冷淡,她可能已經懷疑到你老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對她這個生母有所怨恨,她要挽回局麵。所以她一定要阻止這一拳打下去,怎麼阻止?一般的老太太會哭哭啼啼跑去拖住兒子,可當時你男人正在氣頭上,真去拖保不準會把她一把推開,她還得摔個屁股墩,人家不,人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人家了解自己的大兒,人家直接往地上這麼一跪,這一跪可不得了,世上都是小跪老,那有老跪小的啊!?
你那男人這會子出去了,我敢保證他回他家去了,找他媽去了,他媽正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陳明利害,講明她不讓他打全是為了他好。信不信,你那男人沒準這會正給你公公道歉,也正替你向你公公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