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匪兵之亂的罪魁禍首,此刻卻是在郡守府,與新上任的郡守大人相談甚歡,一直待在郡守府的敬翔,此刻或許要用愜意來形容了吧!
整個府邸上下,沒有人把他當做罪犯來看待,而是作為上賓以待,開始敬翔還是以為,這是範陽府要拉攏的他的手段,不屑一顧。
但無意間卻是得知,這是郡守羅隱對他的為人比較崇拜,用自己權利給他開的門路,至於範陽府的那個君使,似乎早就把他這個曾聲名響徹整個中原的謀士,拋在了腦後。
這讓敬翔有些哭笑不得,羅隱也直言相告,他們這些人卻是要經曆過範陽府的審判後,才能決定如何懲處,這倒是讓敬翔有些驚奇,倒是在郡守府居住了數日,讓敬翔震驚的發現一件事,範陽府軍,軍紀森嚴,不是裝做樣子,而是真正的軍紀森嚴。
原本混亂的相州,在範陽府軍駐紮進來後,像是迎來了春天,軍民關係融洽的世之罕見,這讓見慣了匪兵搶劫擄掠的敬翔有些慚愧。
他甚至在反思,自己隱退以來的行為,他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敬翔第一次在扣心自問時,察覺到了慚愧。
“最近相州,可還發生了些什麼大事麼?”敬翔搖頭搖頭,將腦中的不快甩去,向身旁的常在遠低聲問道,
“不過是修建城池,整理街道,統計土地、人口等等,一些瑣碎的事情!”常在遠心不在焉道,
看著常在遠興意闌珊,敬翔也不知如何安慰,隻是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啊?!”看了一眼有些心灰意冷的敬翔,常在遠心中更是忐忑,他從未見過敬翔有如此境況之時。
敬翔知道常在遠在擔心什麼,其實他何嚐不擔心,但是範陽府此次沒有懲處他們,隻是將他們看管了起來,甚至不限製他們的自由,當然有這份權利的也隻有他們主仆二人。
“別想那麼多了,萬事冥冥中自由注定!”敬翔拍了拍常在遠的肩頭,“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我等作亂,此刻或許也能在這相州中,做一個順民。”
說話間,外間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敬翔心中一凜,這是監察使的軍士們,這幾日這些軍士,都要來調查取證一番,當即對常在遠道:“去吧!配合他們的調查!”
常在遠不情願的應了一聲,起身離去,與踏進大堂的鄭南良擦肩而過,即便他心中多有不屑,但此刻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拱身一揖。
“敬先生!”鄭南良卻是沒有理會常在遠,而是笑滿麵的向敬翔作揖行了一禮。
“鄭使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敬翔亦是站了起來,拱手迎了上去。
“卻還是要麻煩先生,為幾件事證實一下,如此好讓我等決斷!”鄭南良拱手正聲道,
聽著鄭南良的話,敬翔內心還是有些抵觸的,他們這些人已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宰割了,何故再來侮辱一番。
但是鄭南良連續幾日都來請教證實又不像是在作假,這讓他心中,自犯嘀咕,難道範陽府如今卻是無疑殺他麼?
“我等一眾,不都在鄭使掌控之中麼,何必要多此一舉呢?”敬翔還是有些忍耐不住的問道,
“一切都還是要講規矩的!”鄭南良沒有過多的解釋,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這些事宜,還要請先生佐證!”
看著那張供詞,敬翔不由澀笑,心中愈發的有種荒謬之感,一個被審判的罪犯,卻是有權利,來和判官探討自己所犯下罪行的事實與否!
敬翔無奈的接過了供詞,仔細的看了起來,鄭南良在心中舒了口氣,他如今的位置是有些尷尬,尤其是當範陽府所有人將目光都緊緊注視在這一件案子上時,這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
好在有劉峰給他鼓勁支持,這才讓他有了底氣,繼續將這個案件繼續審查下去,但對敬翔的審查,他卻是最為小心謹慎的,所有的事情多方求證後,卻也要敬翔自己承認才可,所有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敬先生,這些時日,在相州還習慣麼?對我範陽府軍如何看呢?”鄭南良為了讓敬翔稍微放鬆一下情緒,閑扯了一下。
卻不料這一句話,讓敬翔心中升起了一些其他想法,“範陽軍軍紀森嚴,相州城繁榮指日可待!”敬翔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