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臨近,相州郡守羅隱,卻沒有這份心事過年,在來範陽府第三日,便迅速上任,而磁州、相州間的百裏荒地,卻也在羅隱的一紙條令,得到解決,凡是百裏範圍內所開墾出的荒地,均歸個自所有,州府會頒發新的地契。
此令一出,卻是讓百裏範圍鄉民大為震動,有慶幸的,卻也有煩惱的,那些靠欺壓開荒佃農的匪兵團夥,卻正是煩惱的。
大周駐軍撤出二州,範陽府軍進駐二州,軍紀嚴明的範陽府軍,遠不是河東軍那般,可以容的汙垢,一入郡城、縣城的範陽府軍,便大刀闊斧的整頓,不是虎衛軍,但從武安城的新兵訓練營中出來範陽府軍也不是吃素的,數日的接手過來的郡縣,便大有一改風氣的趨勢。
但就在二州郡鄉民以為好日子就要來臨的時候,就在這臨近年夜之前,噩耗傳來,臘月二十八,範陽府相州新任郡將率領一千範陽府軍,在相州與磁州的百裏間,全軍覆滅。
屍橫遍野,千餘人被殺了個一幹二淨,一個也沒有跑回來,這個消息如同兜頭一盆涼水。將激情四射的範陽府軍將、鄉民給全澆醒了,在這北地上,還有人敢捋範陽府的虎須!
消息最先傳到相州的,羅隱更是被驚得一蹦三尺高,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股消滅了千餘範陽府軍的神秘勢力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論是他,還是最後禹城派遣出來的內衛、特戰營軍士,卻都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隻是從死亡軍士的身上的傷口分析,是匪兵下的手。
這教劉峰不得不慎重對待二州郡的十數萬的匪兵,雖然接下來範陽府軍駐紮行軍,沒有在出現如此情況,但範陽府軍的威懾力,卻被大大的削弱。
這也給羅隱的執政,帶來了偌大的麻煩,大批匪兵、難民集中在相州城中,使得治安之亂,堪為範陽府之最。
“羅峻啊!恁是這般懶惰,要多出去巡邏幾圈,要打起精神來,一定要確保城中的安全!這個時候不得有半分鬆懈,倘若有人鋌而走險,其後果不堪想象!”羅隱對自己的本家侄子如此叮囑道,這也是隨他上任的唯一一個親近的人。
“叔,也就是您太心慈手軟了一些,抓住這樣的人,拖到城門口,砍了他們的腦袋掛起來,殺一儆百,看誰還敢火中取栗?”羅峻有些不滿道:“可是你隻需抓,抓了關幾天又放,管飯不說,他們出去後,還不得又犯事?”
聽聞羅峻如此說,羅隱不由沉下臉道:“怎說得這般輕巧,這些匪兵腦袋砍容易,但砍了就能解決事情麼?更何況這些人也都為國出力過,更不是些大奸大惡之輩,無非就是生機所迫,才如此行事的,行事莫要如此狠辣,且去忙去吧!”
看著自家侄子被教訓了一頓後,垂頭喪氣下堂而去,羅隱才回過身來,向堂上的一滿副披帶的武將,正聲道:“讓劉都尉見笑了,羅峻年輕氣盛!”
堂上坐的武將正是劉彥英,他卻是奉劉峰之命,前來探察那千餘軍士喪命一事的,聽羅隱如此謙恭,也不做作,笑道:“羅校尉所言也未嚐不可,亂世當用重典,若不如此,怎能震懾那些宵小!”
羅隱聞言不由苦笑,他是個正統的文人,最是不願在頭上,戴上一個亂殺無辜的帽子,所以在相州城中,出現的諸多的治安事宜,卻一直是忍讓妥協。
為長治久安計,是需要震懾一番的,但最主要的卻還是要為這些人找一條能安居樂業的路,本來北上繼續開墾荒田是最好的去處,但如今懸案為破,也無法強行讓鄉民們行事。
“相州城中,守備軍士不足,還請劉都尉多費心,照顧一番!”羅隱也知無法阻攔劉彥英行事,所幸便將治安權交付在劉彥英手中。
“那是沒問題的!”劉彥英大手一揮,“定然不會讓城中,出現什麼亂子的,到是羅大人該為這些鄉民找些活幹才是!”
羅隱聞言,也認同的點頭,隻是他有苦難言,相州本就算是較為富裕的州郡,但匪兵如此一鬧,使得城內外人心惶惶,教他無法正常行事,如今卻要萬事依靠範陽府才行,讓他這個盛名在外的能吏臉麵有些掛不住。
“這個請劉都尉放心,這幾日便都安排妥當,但到時還須都尉助一臂之力!”羅隱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