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臨近(1 / 2)

相州城在那件事發生之後,便是內近外鬆,對於出入城的關口,也嚴加盤查,千餘軍士的葬身,讓劉峰心中大為惱火,嚴令各處查探清楚。

劉彥英是最早派過來的,但劉峰的親衛營、豹韜營、隨後都調至相州境內,劉峰怕的是經此一事,範陽府無法在相、檀二州立足。

相州城內,在範陽府軍被劫殺了千餘後,牛鬼蛇神之輩,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城北,土地廟附近,是流民、鄉民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藏汙納垢的地方,密密麻麻搭建的草窩棚,將整個土地廟圍在最中間。

這個土地廟除卻附近的流民進來過,一般的外地人,卻是無法走到此處,更是不知在這草窩棚深處還有一個土地廟。

任誰都無法想象,在這窩棚深處的土地廟更是有著另一番天地,若說相州郡守府是,相州地麵上的領導機構,那這土地廟便是相州暗中的領導機構。髒兮兮的流民中,卻是有些個不同尋常的人物在其中。

常在遠穿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衣服,滿臉也是烏漆墨黑的,身上的酸臭味足以將人熏到,身形佝僂,動作緩慢,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但他卻自由的在這流民基地中穿梭,甚至那土地廟也暢行無阻。

在七拐八轉的走了許多小路後,他鑽進了一條胡同之中,轉眼間便進到了土地廟,在一處迅速的換過衣服,整理過後,卻是一個健碩的小廝。

而土地廟的情景,也足以讓人心驚的,雖在這草窩棚中,但卻也不是那般髒亂,更是守衛森嚴,常在遠在經過幾道關卡後,才進到土地廟當中。

這裏的人已經不是流民的打扮,有搖扇撫須的文士,卻也有身著鐵甲的武將,有和尚、道士等等,可謂是三教九流齊聚於此了。

常在遠走在一羽扇綸巾文士前,拱手作揖行禮道:“主人,相州城中混入了許多範陽府密探,範陽府軍也已開始嚴格盤查各處,此處怕很快就要曝露了!”

那文士聞言,眉頭不由的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沉聲道:“如此倒確實麻煩些,隻要挨的數日,便方便了!”

二人在一旁耳語,卻讓廳內眾人也覺察除了不妥,一身著鐵甲,滿麵髯須的軍士,甕聲甕氣道:“咬甚的耳朵,有話且大聲說出來,怎的那般見不到人!”

這一句話卻也將眾人的目光引了過來,隻見廳內眾人,也好奇的看向這羽扇綸巾的主仆二人。

那文士環視一周,向眾人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隻見他輕咳一聲,廳內嗡嗡的雜音,便慢慢消逝。

“城中情況有些複雜!範陽府的密探已經潛入城中各處,或許數日後,此處便要曝露了,諸位可有何想法?”那文士敘說的不急不慌,但卻在眾人中引起了驚慌。

他們在這相州隱藏了不止十數年,就連河東軍接手相州,也不曾發現他們的蹤跡,但範陽府軍接管過來後,便大肆整頓,整個相州的宵小之輩,無不心驚膽顫,那些罪大惡極的匪兵,更是被梟首示眾。

而他們卻正是匪兵的頭目們,這土地廟卻正是匪兵的聯合的老營,這些匪兵的出生,更是讓人心驚,數朝遺留下來的逃兵、潰兵各自結伴,另立山頭,在這戰火燃燒的相州土地上,卻是一種別樣的風景。

他們能與其他軍鎮相安無事,卻是因為,其他軍鎮對治下鄉民的控製不甚嚴格,但範陽府不同,統一登記戶籍,安排工作,整個範陽府治下人力匱乏,劉峰也不會讓治下出現如此多的流民。

但如此行事,卻是徹底的斷絕了這些匪兵的根基,這如何讓這些匪兵頭目心急,這才是有了範陽府軍千餘軍士喪生之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怕的!”滿麵髯須的大漢沉聲道,他卻也正是這些匪兵眾之中,較為厲害的一位,雖長得五大三粗,但卻也算的是練兵有方,在這群匪兵中,他麾下的匪兵也算是能當得一二的。

他的來曆卻也有些大的嚇人,正是唐末十三太保中,九太保符存審之子符彥饒,端是驍勇善戰,且尤擅騎射,曾任汴州馬步軍都指揮使。

不過此時卻也淪落在此處,而範陽府軍卻也是多半葬身在他麾下軍士的手中,那羽扇綸巾的文士,卻是這些人的智囊,他也並不是無名之人。

能讓符彥饒信服的人,卻也是名號大的嚇人的主,正是後梁重臣敬翔,孟子曾曰,“春秋無義戰!”而在這個時代,卻也是無全臣,幾乎每個文士,都侍奉過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