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在旁邊道:“姑娘,傳不傳出去是一回事,可這口氣就不能這麼咽下去了。那王涵若是喜歡寧世子與你生了情仇,那也該她去找寧世子說清楚才對,憑什麼算計到姑娘身上來。這種蛇蠍心腸之人,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書墨蹙眉道:“說來,我現在就想把柳誌揚碎屍萬段,但是你們覺得能行嗎?”
三人無言,論起來,這件事終究是上不得台麵了,明目張膽做些什麼都會有人捕風捉影,那就白讓姑娘吃著暗虧?要知道若不是她們去得及時,姑娘早被納紈絝給毀了!
映月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們把這事告訴將軍吧。她們既然敢欺到我們姑娘頭上,就該想想後果。”
“不用了,先讓人收拾收拾他吧,柳家在江南也算極有權勢,柳誌揚又是柳家獨子,一下子不好處理。”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書墨淡定的說出這樣的話,若是以往的姑娘,早就六神無主了最後幹脆自己吃悶虧算了,沒想到這次姑娘卻想到如此長遠。
書墨又停了會兒,看到三人麵麵相覷,又扔下一個驚爆的消息:“而且那人為什麼是柳誌揚而不是隨便一個陌生人?想想這件事的後果,最終是我要嫁到柳家去的,那麼既得利益者是誰呢?”
映月也想通了,表情凝重道:“除了王涵,還有其他受益者。”
雪梨也回過神來:“柳家。”
書墨讚許的看她一眼:“柳姨娘絕對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柳眉可疑程度最高。而且李府財資虧空很大,不然也不會鬧出田莊事件。”
聽到這裏,映月與映日對視一眼,皆明了了姑娘的意思,就是去查一下柳家。
兩人當機立斷的出去辦事去了,留下雪梨一人捧著書發呆。
書墨好笑的看著她:“雪梨,翻頁了。”
“哎……”雪梨回了一聲,連忙伸手翻頁,又嘀咕道:“姑娘,今日王涵,寧世子,柳眉姑娘一大早就想過來看望你……”
“無須理會。”
接下來不過是一個下午,院子外麵的小丫鬟便通傳了七八次,說要見書墨的,書墨一律不見。最後還是寧其然遞了一封信進來。
書墨直接讓雪梨打開,就著雪梨的手漫不經心的看起來。
大意就是這件事終究因我而起,我已嚴重警告過王涵,但是這件事恐怕會影響你的名聲,所以不宜大肆宣揚。我心裏非常非常疼惜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與你共結連理。
書墨視線停留在那句:“與卿相識之日尚短,然相許之心已深。”上麵,也隻是淡淡一笑,他的原意不就是逢場作戲麼,如今倒還真有幾分假戲真做的心思。
若是前世此刻,隻怕她已奔出去與他相許一生了,發生這樣的事,一個姑娘家定是彷徨無依,突然有一個猶如天上掉下來的如意郎君深情告白,表示愛你至深,願意娶你為妻,那結果是什麼,想都不用想。
書墨看完揮揮手讓雪梨將書信燒了,她李書墨,早已不需要這樣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
已經是入夜時分,李府門前一輛華貴的馬車上,一身錦衣的寧其然坐在那裏,眼光落到手中那一方繡著“然”的帕子上,眼神幾經流轉,終究難演深情,悠悠歎了口氣。
她仍然是不想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