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書墨感覺喘不過氣的時候,門從外麵打開了。
那輕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床邊,書墨竭力屏住自己的呼吸,那個渾身帶著酒氣的身影還是晃悠悠的靠近了。靠近床前,隻聽他“咦”的一聲,自言自語道:“床上怎麼有個人?”
鼻尖傳來濃鬱的香氣,那人又接道:“怎麼房間香味這麼濃?”
他又在那裏說了些醉酒的胡話,書墨恨不得立刻起身衝出門外,可惜催情香的作用讓她四肢發軟。
那人嘀咕了一陣,就端著桌上的燭台靠近床邊,將燭台靠近書墨緊閉著雙眼的粉臉上,怵然一驚,酒也醒了一大半,差點將燭台摔到地上。
“書墨……你怎麼在這裏?”
書墨睜開眼睛,隻見眼前醉醺醺的男子,便是那個蘇州城臭名昭著的柳誌揚,當下便苦笑了,是誰又有什麼區別?看柳誌揚的樣子,想必吸入體內的催情香也起作用了……
果然,柳誌揚不可置信的念了幾聲書墨的名字之後,因為醉酒發紅的臉龐更顯出不自然的春qing,他已經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隻知道眼前的人兒,是自己深深埋在心底無數次午夜夢回的身影啊。
他的手顫抖著向書墨摸來,書墨用盡渾身的力氣打開他的手。竟惹得眼前的人大笑起來:“手會痛,原來這竟是真的?書墨……這不是在夢裏……”
說著他小心將燭台放在一邊,就坐在床沿,一雙手輕輕撫摸著書墨的臉頰,書墨還想反抗,可已經提不起絲毫力氣,思緒也即將陷入混沌……
門在那一刹那被推開,仿佛也打開了從地獄通向天堂的門,門外衝進來幾個人,書墨朦朧中看到了一臉震怒的寧其然,還有憤怒的映日映月,含淚的雪梨,至於其他人,書墨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便暈了過去。
估計她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因為吸入催情香過量而昏迷的人……
再度醒來,書墨看著熟悉的雕花床頂,聞著被窩熟悉的香味,終於安下心來。外麵候著的映月聽到響動,連忙過來掀開床幔,看到書墨呆坐在床上,墨黑的發像瀑布一樣披散下來,顯得那張蒼白的小臉更為楚楚可憐,尤其是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濕漉漉的看著你的時候,能把人的心都看軟了。
“映月……”記憶中最親切的臉龐……書墨激動得想摸摸映月的臉,手剛抬起,便被從外間端了洗漱用品進來的映日握住了。
映日抓著書墨的手,含淚道:“姑娘,奴婢回來了,奴婢再也不要離開姑娘了。”
一向規矩守禮的映月也默許了映日的逾矩的行為,在一旁關切的看著書墨。
前世的記憶撲麵而來,書墨看著眼前這兩張年輕的臉龐,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活出個天地。絕不會讓前世的悲劇重演。
兩人伺候了書墨更衣洗漱我,書墨果然又靠著軟枕,讓雪梨拿著書翻給她看了。
雪梨含笑坐下,姑娘這樣的表現代表心無隔閡,她這沉重的心才終於放下來,拿了小繡墩坐在書墨邊上,伸手拿起書來。
映月見狀,終究還是擔心道:“姑娘,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書墨抬眸看她,問道:“昨天夜裏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除了當事人與王涵,還有寧世子,我與映日,雪梨。”
書墨點頭:“放心吧,這些事都不會傳出去的。”給王涵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傳出去,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