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是黑衣人曾經在岩洞裏訓練紮哈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當時還隻是一個懵懂少年的紮哈並沒有明白其中的含義。當紮哈再次踏上原先飽受屈辱的小鎮並稱雄一方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句話所蘊含著多麼美妙的深意。
可機會並不是總要祈求上天的,上帝也會有瞌睡打盹的時候而對人間的苦難視而不見,不然烏幹達血腥的100天又怎麼會發生呢?難道說上帝的旨意往往是要經過凡間過濾後再等待一段日子才能實現?當然,肯定也是打折扣了的。
紮哈清楚第記得,第一次從烏黑的泥土中被黑衣人救起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的影子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這種感覺時常會有,紮哈感覺會不會哪個黑衣人一直在某處觀看他被埋進了土裏,待凶手走後又出來把自己救出呢?他揉著因歲月造就的青腮狐疑地笑了,笑聲嘶啞,淩冽。
他看著荒涼的土壩上的一顆綠色樹木,乍暖還寒的季節那顆樹木卻稍顯茂盛,在樹木正對著的地方就是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房子,孤零零地落在空地上。而紮哈坐在車裏盯著離他隻有不到100米遠的房子,陷入了沉思。
索馬裏基爾尤斯-汽車墳場的哪個主樓,伴隨著硝煙散盡的隻有無數倒下的屍體,他們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趴在牆角的桌子上,口中流著鮮血,他們表情僵直,手垂在半空,緊緊地握著槍。
包括2名美軍在內,現場共留下了98具燒焦的屍體。勞爾站在滿目瘡痍的主樓門口,在十幾名武裝人員的包圍下走進了這個被眼鏡蛇小隊堅守了4個小時的地方,眼前的一切劃過他的眼前,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冰冷了。
馬上,一名士兵就跑到了勞爾的身邊,立正敬禮,全套的標準職業軍人禮儀,望著這個由勞爾一手帶出的精銳部隊,他此刻的心情複雜又焦灼,因為接下來士兵報告的內容勢必會引起他強烈的傷感。
青年隊武裝陣亡了96個人,這個消息進入勞爾耳朵的時候,他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但絕非一般人能夠輕易察覺,可見他在長年的政治鬥爭已經錘煉了不少的城府。隻見他問那麼士兵:“樓上都檢查了麼”
士兵搖搖頭,告訴勞爾,他們隻是對主樓1樓進行了簡單的偵查,還沒來得及上2樓,同時也告訴了一個注定讓勞爾暴跳如雷的信息,那就是,眼鏡蛇小隊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勞爾是一名指揮官,他必然不用親臨一線,當他坐在離主樓不到200米遠的悍馬車上自以為運籌帷幄的時候,攻進主樓的十幾名武裝分子正與眼鏡蛇小隊進行著焦灼的戰鬥。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小隊是美軍的精銳小隊,在苦苦支撐了幾個小時後依然擁有如此強悍的作戰能力。
在突破那道障礙的時候,7名武裝分子就在戰友的眼前就一溜煙的消滅了,他們的腿都還沒跨到凳子上就被子彈射穿了胸膛。而當他們終於突破了主樓正門最後一道屏障進入主樓的時候卻發現,迎戰他們的不過是4名拿著各式雜牌武器的年輕士兵。
當然,這一切都不會被勞爾所知,在他看來所有的犧牲在必要的條件下都是值得的,就看最後的果實夠不夠豐盛。而士兵們也樂於迎合這種假大空的心態,同樣的道理,把敵人說的很強大,把戰鬥說的很誇張也是他們誇大自身戰績的一個手段。
與其說是各取所需,倒不如用各懷鬼胎來得痛快。
可勞爾的臉上卻依舊陰雲密布,站在他旁邊的雷德深刻第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戾氣,那是一種囊中之物被他人略去的挫敗感,而雷德也同樣明白,這種挫敗感對於眼前的這個年輕氣盛的指揮官來說,是多麼的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