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的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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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陸,到處都感受到喬·內斯博的影響:大街上的圍牆,書店裏的T恤,公車上的傳單或是難以計數的商店的櫥窗裏。這位在40個國家銷售達2300萬本書的挪威暢銷作家最近剛剛出版了他的第17部作品《兒子》,這在挪威再次引發了關注。54歲的內斯博生活經曆豐富,他參過軍,做過漁夫,開過出租車,弄過證券交易,還曾是一家很受歡迎的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當然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曾是莫爾德FK的簽約球員。“我小時候專注於踢足球,忽略了學業。我曾希望成為英超托特納姆熱刺隊的中鋒。我17歲半(1977年)時開始在莫爾德一隊出場,在我19歲時雙腿十字韌帶斷裂前,一切都進展順利。朋友們曾對我寄予厚望,但傷病改變了我的人生。”內斯博悵然道。
雖然出生於奧斯陸,但內斯博在挪威的西海岸城市莫爾德長大。他家裏人丁興旺,父母都曾在二戰時期加入過當地的抵抗組織與納粹進行戰鬥。“我父親為此入獄3年。”內斯博說道。年少時,內斯博的母親開了一家書店,他也由此手不釋卷。10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哥哥讓他與足球結緣。“我曾對阿森納有點好感。但我哥哥給我兩天時間讓我背誦托特納姆熱刺(阿森納的德比死敵)的陣容,當時我可是沒法違抗他的命令。”內斯博笑著說。
他用自己的方式開始了足球生涯:極度的決心與投入。17歲那年他獲得了挪威青年杯的冠軍,並且榮獲了當年最佳年輕球員獎。“那時我進球後,不會去找助攻的人慶祝,而是會跑進球門親吻皮球,就像貝利那樣。”但不期而至的傷病改變了內斯博的命運軌跡,“我並沒把這兩次傷病當成是災難。我當時不再看足球比賽了,不能踢球讓我很難過,我很快開始勾勒B計劃了。”
有些人在兒時的夢想破滅後會變得自暴自棄,內斯博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先是參軍三年,了解了自律給人帶來的巨大力量。在那段迷失的時間裏,內斯博拿到了可以保證他被卑爾根經濟科技大學錄取的資格,還學習彈吉他。此時他頭上的天空失去了邊界:23歲譜寫吉他曲,27歲成為證券操盤手,32歲時與弟弟組成了樂隊,他們的專輯成為了1994年挪威最暢銷專輯,“我白天研究市場,晚上開演唱會。”37歲時他在自己的第一部小說中寫道。“他是個很內向的人,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把自己內心的不安寫到書裏,並得到解脫。”內斯博的出版商之一奧雷利恩·馬森說道。
內斯博將我們的見麵定在奧斯陸西部富人區馬約爾斯圖恩的一家酒吧裏。他穿著磨砂皮的休閑外套和褪了色的牛仔褲出現在我們麵前。當我們問到他過去各種不同生活的通性時,他的回答出人意料:“表現狂。當我坐下開始寫一本書時,想的不是接下來的500頁該怎麼寫,而是想會有一個有文化的人去編輯它,為它找到好的封麵;會想到有人會花錢買它,仔細讀你寫過的每一個詞。然後我會想到在街上會有人祝賀我,管我要上一個簽名。這就是當我開始寫書時所想的。要不然我可寫不出來,也當不了歌手和職業球員。”
雖然內斯博刻意回避,但足球一直沒有離開他的生活。去倫敦時他會看熱刺的比賽,無論在哪都會關注莫爾德的戰績,在每一次國際大賽上都會支持巴西隊,每本書中都會或多或少地寫些與足球相關的東西。他小說中的主人公來自奧斯陸警局的哈裏·霍爾是“前羅森博格隊主帥尼爾斯·埃根、美國漫畫家弗蘭克·米勒筆下的蝙蝠俠以及我自己的混合體。”內斯博說道。
在去年出版的《幽靈》一書中,毒販們都穿著阿森納的球衣——托特納姆的德比死敵,而且這些毒販還有著用前阿森納球員命名的綽號:法布雷加斯、永貝裏,還有一個肉毒犯很想得到阿爾沙文的23號球衣,最終卻隻獲得了丹麥人本特納的球衣。
“有些朋友對我進行了嚴厲地批評:‘隻有懦夫才會用寫作的權利這麼幹!’”內斯博不以為然。
雖然內斯博很快從失敗的足球生涯中解脫出來,但他承認過他更願意用寫作生涯換一個成功的足球生涯。他甚至還做過一個有趣的夢:
“我經常反複做一個夢,直到現在還在做。我的俱樂部需要我,教練給我打電話讓我立即趕到球場。每次我都忘了帶鞋,教練會問我鞋的尺碼,然後告訴我總有一雙鞋是合適我的。這個夢我會一直做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