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002 於都告別
我們先是從北京西站出發，經贛州，先到於都，後到瑞金。於都是紅軍長征出發的集結地。中國工農紅軍在粉碎了國民黨軍隊四次“圍剿”後，遭到重創，中央革命根據地日益縮小，在中央蘇區粉碎敵人第五次“圍剿”，已無可能，隻有進行戰略大轉移。秋風瑟瑟，於都河水湍急，岸邊站滿了群眾，含淚送別，子弟兵眷戀蘇區老俵，鄉親們也深深懷念紅軍子弟。《長征組歌》這樣唱：“緊緊握住親人的手，親人何時返故鄉？”初中時代的我，曾是紅歌合唱團的領唱，盡管那時的那個指揮，總嫌我領唱時晃動腦袋，但那並不妨礙我如今仍能隨口就唱紅歌的每首每句以及濃濃的紅軍情結。長征路上，每當我應湯圓之邀，唱起類如“雪皚皚，野茫茫，高原寒，炊斷糧……”高到空氣很稀薄時，她都麵向我這個當年的“高音喇叭”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我們這次西行，是針對中國中西部紅軍長征沿線地區的基礎教育和職業教育狀況進行實地調研，其思路是：如果紅區現今經濟發展相對落後的“點”連成“線”，進而跨越式地發展為經濟發展的“帶”，那麼，這條“經濟帶”就可遏製“中部回落”，並且鏈接中部和西部。因此，基礎教育的“學術軌”（academic track）和職業教育的“職業軌”（vocationaltrack），這雙軌並行就格外重要。
於都是農業大縣，其支柱經濟是農業種植，也是一個勞務輸出大縣，其輸出比例高達90%，每年多達百萬人。除了師範生外，其他專業大中專畢業生一般都不會回本鄉就業，該縣一所職業學校的主要任務也基本上是往廣東等地輸送有技術的打工者。
這裏的教師對“新課改”褒貶不一，很多教師認為，新教材隻適合於大城市，針對農村，則不太符合實際。盡管這裏的硬件很古舊，但這裏的軟件，即教師們的教學質量還蠻高，尤其是數學和語文的教學水平比較高（當然，評價標準是我作為中學任教多年的“老”教師心中的標準）。聽課時，我發現那位教語文的女老師講課講得很藝術、很精彩！聲音圓潤柔美，眼神靈活，手一擺一擺地像波浪，她與學生的互動很融洽，娃娃們上課，積極踴躍，不時地傳出對回答問題的同學的集體拍手鼓勵聲：“棒！棒！棒！說你棒，你就棒！以後我也棒！”一不留神，那鼓勵的話語，就被我聽成了這樣：“胖！胖！胖！說你胖，你就胖！以後我也胖！”
（2005-01-06，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