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芙裳在吵鬧聲中皺了皺眉頭醒來,腦子以前空白,隻覺得脖頸處有點疼,忽然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
“姑娘,你醒了。”床邊的一個侍女問,聶芙裳才注意到這個房間十分的大,布置擺設十分精致奢華,就連侍女穿的也是上好的錦緞。
“我為什麼會在這?!”聶芙裳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覺得疼痛才確認這不是一場夢。“是主上吩咐的。”那個侍女低著頭,聲音感情沒有一絲波動。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找爹爹!壞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停地大叫,也許是叫久了,聲音都有些沙啞。聶芙裳雖然心裏有些慌,但至少能確認自己暫時是安全的,隻是不知昨夜那個黑衣人為什麼要將自己劫持到此。
“是誰在叫喊?”聶芙裳詢問那個看起來像木頭一樣的侍女。“是跟您一起來的男子。”“跟我一起來?”昨晚不是就她和那個黑衣人嗎?難道……聶芙裳瞪大了雙眼,趕緊下了床循聲而去。
“平兒?!”聶芙裳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一直在捶打門的背影,心裏從未如此希望不要見到平兒!可是當那人一轉身,滿臉淚痕,一看見她就衝到她懷裏!“姐、姐姐……平兒好怕!”聽著他已經有些嘶啞的聲音,身體還在無意識的抖動,聶芙裳揪起了一顆心。平兒一定受到了驚嚇!
“沒事的,平兒,姐姐在呢……乖,先不哭了啊,姐姐在。”輕輕拍著他的背,平兒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平兒怎麼會在這裏?”聶芙裳摸摸平兒的頭,幫他擦去臉上的淚痕。“昨晚,我去抓蛐蛐,結果就看到姐姐在哥哥懷裏睡覺,哥哥說你累了要把你送回家,我就問他我能不能一起去,結果就被帶到這裏來了。那個哥哥說今天爹爹會來接我的!可是爹爹沒有來,他們也不讓平兒出去!那個哥哥是壞人!壞人!”說著又要哭出來,聶芙裳趕緊抱緊他安撫。心疼他一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驚慌。
“沒事,姐姐在呢。平兒不怕,平兒不是最喜歡姐姐的嗎?那就要相信姐姐,不哭了好不好?”柔聲安慰著平兒,平兒這才癟癟嘴,把眼淚給憋回去了。一旁的侍女似乎等待已久將一杯倒好的水遞上來,聶芙裳猶豫地看著那杯水。似乎看出她的顧慮,那侍女說道:“這水並無毒,姑娘,主上說了一會要過來見你們。”聶芙裳緩緩伸出手接過,指尖微抖,茶杯裏的水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狠下心自己喝了一口見沒有不適就拍拍平兒,喂他將那杯水喝了下去。
“平兒累不累?”看著他俊朗的麵容,比自己要高大的身材,卻隻能將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照顧。平兒點點頭,聶芙裳愛憐地看著他。“那去睡一會吧,姐姐在你身邊陪著你,沒事了。”牽著他到了床邊,看他在床上躺下,給他掖好被子,這一整個過程平兒都緊緊抓著她的衣袖。
“姐姐,爹爹什麼時候過來啊?”“快了,平兒一覺睡醒就能看見了~所以呢,平兒要乖乖睡覺這樣爹爹到了看到平兒這麼聽話會表揚你的~”聶芙裳盡力用輕快的語調說話,她知道即使平兒智力不夠但還是能敏感察覺到問題的,她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心一些。“那姐姐不要離開平兒,平兒害怕。”平兒拉著聶芙裳的袖子將她扯的更近了些。“好,姐姐不走,姐姐在這守著平兒醒過來好吧?快睡吧,做個好夢。”聶芙裳鬼使神差地在平兒額頭上親了一下,平兒這才笑著閉上眼睛睡著了。
聶芙裳總算鬆了一口氣,剛鬆懈了一點,就聽見一個低沉還有些怪異的聲音。“現在放鬆會不會太早?”聶芙裳嚇了一大跳倒吸一口涼氣捂住自己的心髒,感覺都快蹦出來了。
“你是誰?”聶芙裳警惕地問,眼前的帶著麵具身著黑袍的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地將平兒護在身後。“怎麼?小美人,對我有興趣?”一個瞬移黑袍人伸出兩指在平兒身上點了兩下,再轉手抬起她的下巴,聶芙裳試圖用手打掉他的手,被他用另一隻手箍捉住,力度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對平兒做了什麼?”她死死盯著他,努力克製自己的緊張和恐懼。“我不過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睡得更熟一點而已,不過……你要是不聽話,那他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黑袍人放開她,不屑地拍了拍手。“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聶芙裳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微笑,而且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樣子。黑袍人輕笑,眨眼之間就已經掐住了聶芙裳的脖子,她痛苦的掙紮,臉漲得通紅,快要喘不過氣。黑袍人隻要一使力,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
“我要做什麼?要不是你們還有用處,我留著你們幹嘛?但是給我記著,在這裏,所有人都要臣服於我,否則……”黑袍人的另一隻手一抬,不遠處的花瓶立即破碎!“就會像那個花瓶一樣,知道嗎?”聶芙裳像塊破布被甩開撞在床沿上,眼前一黑,用力地咳嗽著,貪婪地呼吸空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有餘悸。“弄死你們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可那樣就無趣了~你隻有按我說的做,否則你休想活命!”黑袍人將生死說的雲淡風輕,甚至有一些戲謔。指尖突然傳來劇痛感!說著指尖蔓延到手掌!他趕緊點住穴道暫時抑製毒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