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他不能讓太上皇難做,玄鳶畢竟是太上皇的女兒。
玄鳶詫異,想問她的師傅和那個孩子在哪兒,然,大腦忽然混沌,旋即閉上了眼睛,閉眼那一刻,滴落兩滴淚,大概是悔恨的淚水。
她還看見叢林中走出一人,好像是她的師傅,師傅旁邊跟著一個魁梧的男子,男子和蠱怪長得很像,她動動嘴皮子,無力說話了。
待她昏厥過去,她的師傅上前看了她一眼,僅僅一眼不留任何感情。
蠱怪也移開視線,看向那個年輕的男子,這個男子是酒歌。
當年的山楹,蠱怪的親生子。
酒歌對蠱怪沒有印象,打他出生起,山茶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個好人,卻不是她的良人,他們母子可以相依為命。
山茶病歿後,山茶的師傅從長公主府帶走了酒歌。
他把酒歌寄養在酒掌櫃身邊,選擇了獨自遠行。
他是太上皇在晚年結交的知己,和梨璐一樣,是太上皇十個有緣人中的一個,偶然回到南郊,與太上皇做了一天的師徒,後來機緣巧合,他知道酒歌在太上皇手下辦事,才對太上皇表明了身份。
太上皇多少知道一些玄鳶的情史,因此在結識蠱怪後,選擇牽線搭橋,讓蠱怪和酒歌相認了。
這些日子,酒歌和蠱怪的相處方式很尷尬,蠱怪雖然領養了一群小孩崽,卻不知如何與親生子相處,他看見酒歌還會想起九訣,那個可憐又可恨的孩子。
蠱怪心中歎息,冤孽,孽緣,就此掩埋吧。
……
眾人紛紛上前抱住蠱怪,蠱怪破天荒回抱了他們,很不符合自己的風格,卻在這一刻不想掩飾,隻想和親人們靜靜相擁,體會自己的幸運,有他們,他無比幸福。
半個時辰後,空地的周圍空無一人,空地上的女子醒了過來,揉揉發疼的頭,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名男子朝她走來,她慌張地躲閃,男子勾唇,拔出了佩劍。
夕陽染血,空地亦染血,女子的鮮血噴射在周圍的草叢上,顯得悲涼。
男子擦拭佩劍,看了看氣絕身亡的女子,轉身準備離去。
又被另一名男子攔住腳步,新來的男子嘖嘖道:“真夠狠呐,連自己的姑母都不放過。”
“卑職是按照王爺的吩咐辦事,難道太尉不認同?”
“本官隻是發發感慨。”欒斛走近女子,眸中沒什麼情緒,隨後喚來自己的隨從,“將她埋在這裏。”
“喏。”
欒斛彎腰入了一輛馬車,馬車駛向五王府。
翎五王正在和幕僚商量著什麼,見他進來,揮退了幕僚,“太尉請坐。”
“王爺為了斬草除根連姑母都殺,本官多少有些膽寒。”欒斛玩笑道。
“若不是太尉給本王提供線索,本王哪裏會得知玄鳶在哪裏。”翎五王起身給他鞠躬,“多謝太尉的指點。”
翎五王看上去心情不錯,因為這次謀殺沒有驚動翎帝,其實,翎帝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太上皇對翎鳶教的突襲,又如何得知翎五王的麻雀在後。
因為,欒斛阻撓了翎帝的眼線,讓他們不能第一時間將翎鳶教的情況稟告給翎帝,與欒斛合作的,自然是祈慕沉和梨璐,隻不過祈慕沉在暗,梨璐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