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苗巧語懂玄鳶的感受,愛而不得,或許想以另一種方式進駐愛人的心裏,隻是,玄鳶終歸選錯了方式,她的愛,給別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當愛變得暴戾可怕,也就失去了愛的本質,成為一種負擔和心殤。
聞人殷同樣懂玄鳶的感受,但他不會苟同。
他寧可粉身碎骨,也不會傷害心裏的姑娘。
花憶雪亦懂,同樣不會苟同。
梨璐擔憂地看著蠱怪,聽說玄鳶的武功極高,蠱術堪稱一絕,年歲也比蠱怪小得多,在體力上占了優勢。
而蠱怪雖然內功雄厚,可腿腳不好,若押寶,隻怕誰都會賭玄鳶贏。
祈慕沉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懷裏,安撫道:“前輩不會輸。”
一定不會輸,這場對弈不是在比試武功高低,而是在結算積壓了幾十年的恩怨情仇。
梨璐重重點頭,隨即衝蠱怪大喊,“師父,贏了咱們今晚把酒言歡!”
十二接著喊道:“師父,您老可不能在弟子麵前丟臉啊!”
聞人殷還稍微內斂些,提醒道:“師父,你現在服老,徒兒不介意幫你一把。”
蠱怪嗔他們一眼,碎碎念,“一群小屁孩,一群小混球。”
說著還止不住樂了一下,玄鳶看在眼裏,多少有些羨慕,當年的景楹是孤獨的旅者,而今的蠱怪,是一家之長,他培養了一群重情重義的弟子,亦或是孩子。
“開始吧。”蠱怪冷下臉,淡淡看著她。
“嗯。”
豔陽高照,春風舒爽,原本靜謐的空地忽然塵土飛揚,兩人聚攏內力,揮出拳頭,他們都沒有使用兵器,對蠱怪而言,這樣才更解恨,對玄鳶而言,這樣才能更靠近他。
一拳打在老男人的臉上,玄鳶眸光略閃,沒有下狠手,看來,他還是打不過她。
蠱怪吐口血水,旋轉而起,用不那麼利索的雙腳直擊她麵門。
玄鳶兩臂交疊相抵,倒退步子,隨後向後彎腰,抬腳踹他腿步穴位,蠱怪側空翻躲了過去。
他們的一招一式都攜了內功,因此一柱香的時長內,兩人體力開始下降。
退離開彼此距離,齊齊喘著粗氣。
玄鳶勾勾手指,嘴角帶笑,似乎很過癮,見到心愛之人已經讓她身心愉悅,何況心愛之人還給了她應有的尊重,若是他命令弟子一起上,她可能擋不過十招。
又燃了一炷香,兩人大汗淋漓,蠱怪抹把汗,發起猛攻,步履極快,絲毫看不出他的腿腳不利索。
玄鳶不禁在想,他拄拐難道是在掩人耳目?
其實不是,蠱怪不醫治腿,是因為他腿上的舊傷是玄鳶造成的,上次決鬥,玄鳶險些踩碎他的腓骨。
他想要銘記屈辱,督促自己變得更強。
兩人過了幾百招,終在第九百招時被蠱怪發現一記破綻,飛起一腳橫踢向玄鳶肚腹,玄鳶向前躬身,想要躲開那記攻擊,可麵前的蠱怪突然消失了身影,玄鳶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她的後背被猛地撞了一下,向前倒去,卻在倒地的一瞬間被人拉住手臂。
她扭頭看著拉她的蠱怪,有絲不解,他怕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