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璐一愣,女師傅以為自己說錯話惹梨璐不高興了,趕忙輕拍自己的臉,“是我糊塗了,竟拿青樓女子和小姐比,該打!”
“我沒有生氣,你別誤會。你說的頭牌可是慧娘?”
“正是。”
教坊和青樓關係很近,互動也多,梨璐眼珠子轉轉,問道:“這慧娘在你們行裏口碑如何?”
女師傅十分不屑地笑笑,評價道:“小白蓮。”
“為何這樣說?”
“不怕小姐覺得奴家粗鄙,她啊,就是精裝的狐媚子,先先後後有不少世家公子想納她為妾,可人家想做正妻,這也沒什麼,傲氣嘛很正常,今年年初,她勾搭上一名書生,那小子為給她贖身變賣了祖宅,我們都以為她能心甘情願和書生走。”
“那不是挺好。”
“好是好,結果沒幾天她就被蕭十三爺看上了,那書生是被蕭家家丁生生打殘的,可她呢,照樣過活,再不提書生,後來又勾搭上了言二公子,能嫁給言二公子那是我們這些伎藝妓子求之不得的,人家可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可蕭十三爺哪能幹啊,他還沒嚐到甜頭呢,小姐猜猜,慧娘的手段有多高?”
“多高?”
“她把自己的親妹子送到了蕭十三爺的塌上,她妹子剛剛及笄,平日給她當使喚丫鬟,根本沒簽過賣身契,老鴇勸過幾次,人家不幹,想嫁給老實人,哪怕貧寒,結果被慧娘一杯藥酒斷送了清白,聽說那蕭十三爺在床上有各種折磨人的手段,那姑娘被接回畫屏樓後連續發了三天高燒,渾身沒一處好地方,嘖嘖,還不敢往外講,隻能啞巴吃黃連了。”
“你不會在空口說白話埋汰人吧?”
女師傅特無語,“就那小賤人給奴家提鞋都不配,奴家埋汰她作甚?畫屏樓的老鴇和奴家是好姐妹,無話不談。”
……
傍晚,梨璐隻帶了幾瓶梅子酒準備去瓊府,剛好趕上祈慕沉回府,小姑娘臉又燒起來,男人走近她捏捏她的臉蛋,明知故問:“怎麼這麼紅?”
“你說呢?”
“要我說麼?”男人湊近她的耳邊。
梨璐退後一步,“不用了,心裏知道就好。”
“別氣了,我不是有意的。”祈慕沉接過那幾瓶酒,“一起去。”
“你不忙了?”
“今兒不忙。”
“叫上稞子吧。”梨璐提議。
“好。”
祈慕沉差人去喚言恪,兩人先去了瓊府,言恪看店裏夥計忙得過來,就丟下算盤,駕馬過去了,路過慧娘住的客棧時,他順道去瞧了眼,慧娘聽說他又要去瓊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你帶我一起吧。”
“……我怕瓊爺說不好聽的話傷你。”
慧娘假意一笑,“沒事,多大的風浪我沒經曆過,再說,不還有你護著我嘛。”
“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