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戧抬起她的下巴,“那叫什麼?十璐、小沒良心、小白眼狼還是小璐璐?”
梨璐揚起手就要扇他,被他在半空扼住手腕,“這麼凶,小家貓。”
他眼裏有譏諷,有不屑,還有玩味,這個人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麼?她破壞過他的姻緣還是誹謗過他的名聲,他是不是找錯報複對象了?!
“我不會跟你去,你另找他人吧。”
“也行,那讓你的兩位師兄在宮裏多煎熬些日子。”
“暨戧,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你以為我師兄沒了你就做不成事了?”梨璐繞過他,淡淡道:“滾。”
暨戧從袖中掏出幾張紙放在桌上,“那暨某不打擾了,藥草的圖紙暨某放在這裏借璐璐看看。”
魂淡走後,梨璐拿起那幾張圖紙,第一張上是暨魂淡寫的情詩,第二張是暨魂淡對她嘲諷的話,梨璐揉碎了前兩張,扔在地上踩踩踩,第三張素描了一根草,梨璐頭腦發脹,真是個魂淡!
直到最後一張才是藥草的圖形,梨璐也佩服自己,竟然全看完了。
翌日,梨璐肩掛褡褳去往繡山,她不是在幫暨魂淡,她是在幫赫連樺,梨璐在心裏反複催眠自己,她昨晚躺在床上,眼前全是暨魂淡吻她的樣子,夢中卻全是祈慕沉對她厭惡的眼神。
梨璐登上崖岩尋摸了一個時辰,連和這藥草相似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她又登上了另幾座崖岩……
三個時辰後,她坐在一棵鬆樹下歇腳,今日太累,隻能明日去其他山峰上看看。
這藥草她在一本很久遠的藥典上見過,外形像一根蔥,名曰蔥竿草,確實能破壞其它藥草的藥效,所以藥農們幾乎不會培植和采摘它,就好比一條臭魚攪了一鍋湯,誰沒事會用“一根蔥”破壞了湯藥的療效。
梨璐起的早,這會兒困意來襲,她閉眼假寐,殊不知身邊已經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蹲下來看她打著盹,有些好笑,這丫頭的伎倆哪能鬥得過他啊。
暨戧放下竹簍,將大氅脫下來為她蓋在身上,梨璐一驚,她雖然在假寐,可耳朵時刻豎著,這人走路沒聲響?
當她抬頭迎上某魂淡的視線時,渾身頓時充滿力量,扯下大氅扔在地上,誰要他好心,哼!
男人也不惱,撿起大氅起身,“不打算走?”
梨璐不理他,意思很明顯,讓他先滾。
暨戧靠在鬆樹上看著天空,烏雲密布,快變天了。
低頭看著一臉倔強的小姑娘,道:“再不走一會兒就要在崖頂過夜了。”
騙誰呢?俗話說,雪不留人雨留人,久未下雪,地上的積雪不深,就算此刻下起暴風雪,她也能加快腳步趕回城中,前提是他立即離開。
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梨璐站起身,“暨戧,你若是有一點幹正事的心思,就不要招惹本姑娘,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樣也能早早找到蔥竿草。”
“你的意思是讓暨某先走?”
梨璐懶得廢話,她覺得暨戧聽進去了,“女子優先,本姑娘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