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璐直掉金豆子，央求道：“師父，璐璐以後乖乖的，不會惹您生氣，您就救救那個小弟弟吧。”
蠱怪為她抹把臉，又望著男孩遠去的方向輕歎道：“杏醫林又不是避難所，不可能挽救所有孤兒。剛剛那個男孩或好或壞，都是他的命。”
小梨璐低著腦袋不說話，蠱怪起身去付賬，回頭時卻見小梨璐邁著小短腿追了出去，蠱怪揉揉眉心，一個個都這麼不省心！
不過蠱怪沒有攔住梨璐，而是想看看她究竟要作甚。
小梨璐氣喘籲籲攆上牙婆和男孩，挺起小腰板攔著牙婆麵前，“這個弟弟我要了。”
“……”牙婆打量著麵前漂亮的小丫頭片子，她穿著一身嫩綠色紗裙，梳著兩個發髻，虎頭虎腦的，看著特好騙，於是牙婆四處張望了下，對梨璐道：“那婆婆帶著你和弟弟一起玩，好不？”
“不好。”梨璐脆生拒絕道：“你是人販子！”
這大街上若是讓人發現她的身份，還不得像過街老鼠似的挨板磚啊，所以牙婆想去捂她的嘴，梨璐跳開了，“我給你銅板，你讓我帶走小弟弟。”
蠱怪佇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就想瞧瞧自己的小傻妞有啥本事，結果……
牙婆不屑道：“銅板可不行，婆婆都是要銀錠子的。”
小梨璐掏了掏自己的錢袋子，裏麵就幾個銅板，她為難地仰頭看著牙婆，“我給你立借據。”
牙婆正愁沒辦法抓了這丫頭呢，遂笑道：“行啊，婆婆這有張借據，你按個手印就行。”
“好。
牙婆將“借據”遞給梨璐，又掏出印色池，“乖乖，按個紅手印，弟弟就是你的了。”
男孩認得那張“借據”，雖然他不懂那是什麼，但他知道一旦按了下去，這個小姐姐就會跟他一樣，被當做牲口變賣。
男孩咿咿呀呀提醒著小梨璐，卻被牙婆捂住嘴，用眼神狠狠警告他。
小梨璐看了一眼“借據”的內容，她已經認得不少字了，題頭的三個字，她認得“賣身”兩字，後麵那個“契”字她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但“賣身”兩個字她懂呀，小梨璐將賣身契塞回牙婆手中，忿忿道：“你是個騙子婆婆。”
牙婆失了耐心，但這麼軟萌又漂亮的小丫頭她是很想弄到手的，於是她掏出一個瓷瓶，“婆婆這有香粉，可好聞了，你要不要聞聞？”
可牙婆的手還沒接近梨璐的鼻端，就讓蠱怪踢開了，牙婆吃痛，看向目光如炬的黑瘦男人，猜測這是小丫頭的家人，看著不太好惹的樣子，於是訕訕笑道：“她非要買我孫子，這怎麼能成？老朽在跟她講道理。”
“老賤人也會講道理？別汙了本尊的耳根！”蠱怪斜睨眼小梨璐，“下次再亂跑本尊禁足你一個月！”
小梨璐注意力根本沒在這上麵，她指著十二，對蠱怪道：“小弟弟。”
蠱怪和小梨璐較著勁兒幹瞪眼，牙婆覺得今天她出門沒看黃曆，遇見一對腦子不好的爺倆，於是拉著十二想開溜，被蠱怪喚住了，“這小子本尊買了。”
牙婆挑挑眉，“這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