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伸過手來,捏了捏她的肩,沒有說話。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機場,果然沒剩下多少時間了。葉子抱著安然,緊緊的,眼睛澀澀的,還是忍著沒哭出來。
“走吧,混出個樣來,改明兒換我給你打工去。”
安然一把推開她,特爺們地說。
葉子猛地點頭,悶聲應著,果真就瀟灑地轉身過安檢了。
安然站在那兒,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一點點地在視線裏消失。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和葉子有無數次的分別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傷感。是因為失去得太多,對於擁有的不多的東西,便越發的珍惜吧。
淚眼朦朧中,一塊藍色的手帕遞到安然的麵前,這塊手帕安然見過,淡藍色的方格,有著男人古龍水的味道。在哪兒見過?她猛地轉頭,看到那個有著一張撲克臉,似乎從來不懂得笑的薑愷倫正揚著手,舉著那塊手帕。
“是你?”
“嗯,是我。賽琳娜,好久不見。”
“你不被……”
安然明明看見他被警察帶走,而且連王博約都知道,上次舒暢被綁的事和他有關,不說那二十來個試圖偷渡的人票,就當是舒暢的這件事,都夠他薑愷倫坐上幾年的了,他怎麼那麼快能出來?
“舒暢的事,不關我的事。走邊邊說吧。”
薑愷倫帶了帶安然的手臂,想讓她了解來龍去脈的樣子。
看來他是剛下飛機,拉了一個拉杆箱,沒有開車來,便坐了安然的車。
“你還來S市做什麼?不怕駱景程報複你嗎?”
安然冷言道,仔細算來,老爺子的死,其實也和他有關的,如果不是他薑愷倫多事,老爺子也不會走得那麼突然。真相固然重要,但是安然卻不想在那要樣的情形下。
“我是專門為你而來的,你去哪兒我便會在哪兒。”
“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對你無感,你知道的。”
安然直率地說到。
“對我有沒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所做做為讓你感到快樂。”
“少******說得這麼高尚純潔,誰知道你那肚子裏裝了什麼壞水?不知道要不是是你多事,老爺子現在說不定還好好的?”
安然突然煩躁起來。她內心裏對於一切自以為是的為她好而反感。
“賽琳娜,如果時間可以停留,我真心希望回到四年前你對我最原始的信任。坦白地說,那天你跟著我,把我看成完全無害的人,打算把身心都交給我,你並不知道那樣的一種理由的信任對一個對人與人關係心如死灰的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讓我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走出那種偏激,去嚐試新的生活。遇見你時,我剛從監獄裏出來。
我一直以為是我最好的兄弟駱景程把我送進去的,他毀了我一手締造的帝國,奪了我的財產,使我關在了監獄,在我的視線裏一切都是黑的。而你讓我重新去接受世界的多彩。”
薑愷倫走進了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一手支著車窗,直視著前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