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冰冷的鐵拷套在了薑愷倫的手上。他回頭望了一眼駱景程,便跟著警察走了。剛出靈堂,在會堂的階梯上,遇見了一身黑衣,臉色蒼白的安然。安然望了一眼他,見是他,還是停了下來。
“賽琳娜,你瘦了。”
薑愷倫向麵前的安然伸出手,試圖去摸摸她蒼白的臉。
“駱景程那些秘密,是你告訴老爺子的?”
安然眼裏含著淚問他。
薑愷倫頓了頓,長歎一聲點了點頭。他發現,這一次自己是錯得離譜,他以為真相大白,安然會輕鬆地離開駱景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因為她是獨立的。有那麼疼她的母親和外公,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關鍵她沒有孩子的牽絆,他甚至還周到的千辛萬苦找到了獨自一個人帶著駱景程的兒子過的珍妮,煞費苦心的經營了這一切。
但是他發現,當真相大白後,不僅眼前的女人不快樂,很多人都不快樂。
安然也點了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扭頭走了。她記得,他來S市不久後,就說過秘密的事,想必這一切都是他謀劃好的了。
駱景程見安然出現,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抱她。可是看著她冷若冰霜的樣子,他又不敢。隻能遠遠地望著她。這時,前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他的駱太太便雙腿跪在地上,雙手合一,一一向人鞠躬謝禮。她有孕在身,這樣長時間跪著令駱景程十分擔心,卻又沒有辦法去阻止。
隻得往王博約那走去,請求他幫忙。
“一會兒幫我把她帶走吧,我擔心她……”
“你是擔心你的兒子,還是擔心她?對哦,駱景程,你不是有香火了嗎,還是個混血,這個孩子算個屁是不是?你少在這裏假發惺惺。”
王博約白了他一眼,看向安然時,心裏也一緊。聽勤姐說,五年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了孕,他消失了,她便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吃不下,精神恍惚,流產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而就是那次的虧體,讓她很難受孕。這次她有機會做媽媽,真是上天對她的恩賜,可是偏偏又遇上一連串的變數,如果再有什麼意外,她怕真的會永遠地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王博約打了一個電話給劉恪瑾,接著又安靜地站在一旁,也不理駱景程。
駱逸山和竹青也來了,兩個老人,一眼看到幾天不回家,一臉疲憊和沮喪的兒子,還有臉色蒼白的兒媳婦。
兩天前一家人還喜氣洋洋的在一起,兩天後,卻成了這副樣子。駱逸山和竹青也唯有歎氣。
“賽琳娜,是我們駱家對不起你,你自己多保重。凡事往前看。有什麼怨氣,恨都往我身上撒吧。當初撮合你們的,也有我的一份。”
駱逸山語重心腸地說。他是挺喜歡這個媳婦的,但是眼下的事情,也隻能說他們實在沒有緣份。他們並不知曉駱景程錄音的事情。
安然望了一眼公公婆婆,欠了欠身,謝禮,至始至終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