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兩點,韓雪兒又接到雪姐打來的電話。
對韓雪兒而言,今天離開春州的希望算是徹底破滅了,接她的小車因天氣實在過於惡劣已回轉省城了。
看到丁寧喜笑顏開,韓雪兒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丁寧見韓雪兒神色不對,趕緊跳開,說他要出門置辦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丁寧遂大步出門,毅然鑽進茫茫大雪中,高一腳低一腳豪邁地往遠處去,丁寧心想,自這個背影落在韓雪兒眼裏,估計在其心裏必有一番升華吧。
韓雪兒在房間裏苦等了兩個小時,不見人回來,心裏不是滋味,自己此時此景倒有些像癡等相公的居家娘子。左等不見回轉,右等也不見人來,外麵天氣又這麼惡劣,韓雪兒心頭又開始掛念,這家夥沒出什麼事吧。
等到下午五點,外麵已是漆黑一片了,丁寧這才回來。
丁寧一進來就用大嗓門喊道:“等急了吧。”
就這麼一句話,韓雪兒卻不知怎麼去應他,隻好不作聲,免得這家夥得意,唉,自己也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忽然跑到這,自作孽啊!
丁寧帶回來許多東西,大多是從超市買回來的食品,在韓雪兒看來,很有些囤積的架勢,而更奇的是,他還拎著一大大包木炭。
丁寧見韓雪兒眼光掃到木炭,連忙說道:“就為買這木炭走了許多地方。雪天碳貴啊!”
“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韓雪兒問道。
丁寧看了韓雪兒一眼,說道:“古人雲未雨綢繆,意思懂麼?”
韓雪兒皺了下眉,這個家夥炫什麼啊。
丁寧語氣於是有些責怪起來道:“好好學學古文啊,那裏麵可積累我們中國多少先哲無上智慧啊!古代人沒下雨之前就開始為下雨做準備了,這眼前這麼大地雪下下來,不得好好準備一下。昨天晚上停電了,現在雖然有電,但這麼大雪,很可能再次停電。這個時候就靠它了!”丁寧得意地把木炭一揚。
其實,若是平時,丁寧可想得沒這麼周到,即使這麼大的雪,自己光棍一個,怎麼過都是過,但韓雪兒不一樣,她來了,且住自己這窩裏,雖不能等同五星級賓館。但該有的東西也都應該有,該考慮出現的意外情況都得提前準備好,不能委屈了人家。於公。韓雪兒是他老板,於私,他很雪兒是很好的朋友。
丁寧放下手頭的東西,對韓雪兒說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是這雪明天還會下,甚至後天也會下,所以了。您得繼續住下去。”
“為什麼?”
丁寧說道:“在十二月,我們這一直是晴好天氣,簡直就是明媚的春天,所謂物極必反,所以,這種惡劣的天氣一旦出現,也斷不會一兩天就結束。”丁寧說這話的神態就差搖孔明扇了。
丁寧之所以這麼認為,是他忽然想起,元旦期間爬光明頂時與老張地那番很哲學的談話來。
這一天夜裏。丁寧依然是睡自己那個臥室。
韓雪兒有些擔心,想讓他到這個房間來溫暖一下。但終究沒開口說。免得這家夥得意。
丁寧卻看出韓雪兒對自己有些擔心,高興了。主動說他有裝備,說著把自己那套戶外裝備拿出來,最主要的是那睡袋,號稱能應付高山雪地狀態的。韓雪兒見他有這種安排,知道自己操多了心。
韓雪兒睡都是剛剛買的被褥,非常溫暖,若是丁寧原來的,按照丁寧的話說,棉被已硬如鐵了,這樣的天氣肯定是不行的。
這一天,平淡無奇過去。
第二天,兩個人推開門一看,依然大雪滿天,好一個皚皚世界,果然被丁寧說中。這種天氣,怎麼走啊?韓雪兒深刻地苦惱了,沒想到陷在這個,那邊雪姐著急萬分,卻進不來,隻能電話聯係,互報平安。
韓雪兒見丁寧得意,特別是他口裏幾乎想唱“天公作美”了,韓雪兒就壓抑不住有痛毆他一頓的衝動,拳頭都舉起來了。丁寧及時跳起,說他還要出外采購去!
這一次,丁寧采購地卻是應急充電裝備。
晚上七點半,兩個人在看完新聞聯播及其後麵的天氣預報之後不禁麵麵相覷。
新聞聯播有一大半是報導這次南方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情況看來很是嚴峻:
許多列車停開,火車站擠滿了人!
高速堵上長達幾十公裏地車隊!
………..
天氣預報說的情況則非常嚴重,說這是南方五十年未遇的暴雪,而且,還將持續一段時間。
天,這是什麼狀況?
晚上十點,春江市忽然全麵停電,全城陷入一片漆黑當中,什麼也看不見,唯聽得窗外的風一陣比一陣吹得緊。
韓雪兒心裏有些慌,這種情況她沒遇到過,或者說遇到過也隻是在電影裏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