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幾乎沒有什麼人,墨之惜穿過了道道門廊,終於在屋後的一個小花廳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墨之惜扶著旁邊的樹走過去,“文旻,是你嗎?”
花廳中略顯單薄的影子,正是景文旻。聽到身後有人喊她,轉頭一看,見是墨之惜,急忙起身說道:“是,你怎麼來了?”
墨之惜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向景文旻走過去說道:“我剛從蕭府回來,去你屋裏發現你不在,便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兒啊。”
他走近後,身上的酒氣夾雜著周圍桂花的香氣一起傳到了景文旻的鼻中,景文旻心下詫異,她是最不能接受酒味的,怎麼聞到墨之惜身上的酒味,卻覺有些好聞?
景文旻正記憶著這種味道,墨之惜在一旁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欲要給景文旻披上。
“夜裏涼,你出來怎麼也不多穿點兒?”
“我不打緊,你喝了酒,更不能受風,你還是自己穿上吧。”景文旻一邊說,一邊去推墨之惜伸過來的手。
墨之惜一時沒有站穩,正倒在景文旻的懷中。
“你沒事吧?”景文旻擔心地問道。
墨之惜此刻眼睛已經閉上,嘴裏還喃喃自語道:“你穿……”
景文旻無奈,隻好將他扶回自己的屋中。
翌日清晨,墨之惜緩緩睜開眼睛,昨日喝酒喝得太多,現在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剛剛起身又倒回了榻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再看了看周圍,這是……自己的婚房!
墨之惜一驚,急忙坐起,看到軟塌上的景文旻時,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又湧上一種失望的情緒。
他放輕腳步走到軟塌旁,看著上麵還在睡著的女子,一縷柔發遮住了她的額頭,自打成婚以來,他也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她,這一細看,竟然就入了迷。
景文旻醒來時,眼前就是一張男子的麵容,縱使溫文爾雅,可猛然入眼,還是免不了驚嚇。
見景文旻向後縮了一下身子,墨之惜才恍然明白自己嚇著她了,慌忙解釋道:“我起來見你睡在這裏,便過來看看你。”
這時景文旻也坐了起來,不知說什麼好。
這時,外麵有丫鬟傳話道:“公子,老爺叫您過去一趟。”
墨之惜應道:“就來。”
“那我先去了。”墨之惜的目光一直放在景文旻身上,看到她點了頭,才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頓了頓,問道:“我……”剛說出一個字,卻又停住了,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後,幾個丫鬟進來收拾房間,年齡稍大些的那個嬤嬤原來是跟在墨夫人身邊的,景文旻進門後,墨夫人特意派她過來照顧。
那嬤嬤掃了一眼幹幹淨淨的被褥,想到墨夫人的叮嚀:“之惜是個臉皮薄的孩子,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文旻,婚後他總是在書房睡,定是覺得兩人相處不久,不好意思,你在旁多說說。”
想到此處,那嬤嬤猶豫再三還是走到景文旻身邊說道:“少夫人……”
景文旻卻在她說出下文之前說道:“把之惜書房裏的衣裳都搬過來吧。”
那嬤嬤當即喜出望外,“哎”了一聲便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