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好像沒有看到這個人,也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他依然走他自己的路。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牛仔服大聲喊道。
阿寂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牛仔服自言自語:“原來是個聾子。”
阿寂嚓的停下腳步,說:“我不認識你。“
牛仔服終於摘下臉上的皮帽,露出出一張輪廓分明得英氣逼人的臉,衝阿寂一笑,說:“我也不認識你,但我不希望你死。”
“哦?”阿寂對牛仔服的話產生了興趣。
“這個森林會吃人,隻有活得不耐煩的人才會到這裏來。”牛仔服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阿寂仔細看了看這片森林,到處是大藤小藤縱橫交錯,一些老樹形狀怪異,像是麵目猙獰的魔鬼,毒蛇從樹上垂下身子,吐著血紅的信子。這確是一個可怕的森林。
阿寂回過頭,看著牛仔服說:“這麼說你也活得不耐煩了?”
牛仔服聳聳肩,驕傲地說:“我死不了,我是高手。”
他又問:“為了一億?”見阿寂不說話,他又說:“錢固然是好東西,但因為錢而丟了性命那就不應該了。”
牛仔服上下打量著阿寂,又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你現在應該跟老婆在家洗鴛鴦yu,而不應該在這會吃人的森林。”
“我本來就是一個活得不耐煩的人。”阿寂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再也不想聽牛仔服說一句話。
“等一下。”牛仔服站了起來,提起他的包,追上阿寂,說:“不如這樣,我做你保鏢好了,保證你死不了。”
阿寂說:“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他的確不喜歡。
牛仔服仍在試圖打動阿寂,說:“一個人走會寂寞的。”
阿寂眼中又湧起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寂寞?
他早已習慣寂寞,他本身就是寂寞的化身。
牛仔服突然走上去了,拍他的肩膀。
阿寂吃了一驚,迅速地轉過身,他的身體轉過來的時候,手上已握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牛仔服的臉。
牛仔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臉上表情僵硬,眼睛瞪得很大。
過了許久,他才開始放鬆下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語句說:“他媽的!真是快如閃電呀!”
他又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阿寂說:“哦?”
牛仔服說:“因為我從你的眼睛裏看不到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