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八月底,下午兩點,飛機降落在蕭山機場。葉無雙還沒下飛機,便能感受到一絲這南方獨有的濕熱天氣。南方的天氣就如一個性格分明的女子一般,熱,便是熱到骨子和血肉裏的火熱!
花了幾分鍾從擁擠的旅客通道出來,身後的巨大電子屏幕上麵的時事新聞裏,清純靚麗的女主持人正在用甜美的聲音報道江浙今年的經濟如何如何發展,gdp又是增長了幾個點,以及作為江浙名片的浙大今年又是吸引了多少從高考這坐獨木橋殺過來的怪物與妖孽。
似乎一切都是好的,連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隻屬於城市的獨有的驕傲氣息。葉無雙想起吳放翁說讓吳狂放練了二十年的八極拳,是怕以後出來了受人欺負,葉無雙仍記得當時的吳放翁眯著眼:“那些人驕傲著呢,也都是沒根沒心的,我可不想老吳家的獨苗折在外麵了。”
葉無雙站在機場外麵的旅客出口,伸了伸懶腰,動了動在飛機上幾個小時沒有活動的身子。看著外麵似火的驕陽。嘴裏喃喃道:“浙大,是個好地方啊!”
“小夥子,走哪裏?”一輛出租車很“時機”的從另一邊打了個轉停在了葉無雙身邊。司機搖下車窗,對著站開路邊的葉無雙喊道。
“師傅,去浙大,”對於人生地不熟的葉無雙來說,貌似沒有什麼比坐出租車更方便與快捷。
“同學,你是去浙大讀書的?”出租車師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紅光滿麵,已經發福,微胖的臉上有一絲獨有的精明。但同時也有著南方男人獨有的熱情。特別是聽到說葉無雙去浙大的時候,瞬間熱情提高了不止三分。
出租車師傅發動車子,車子排氣管吐出一口黑霧,向著浙大的方向駛去。趁著長直路的空檔,出租車師傅點燃了一隻煙,然後遞給葉無雙一隻,葉無雙擺擺手示意不抽。
“咳、咳”出租車師傅猛的吸一口煙,然後一陣咳嗽。不過樣子卻是享受。
“哎呀,抽了二十年了,改不掉了。同學啊,你是去浙大讀書的?浙大可是個好學校啊!”
開車的中年大叔很明顯將葉無雙當成了是去浙大讀書的學生。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在出租車後視鏡照了照鏡子,看來自己還是挺年輕,葉無雙也是沒來由地一樂。葉無雙也沒有說自己其實是去浙大教書而不是讀書。隻是點點頭算是默認。
“是個好學校,要不然也不會來這浙大了。”葉無雙能感覺到這個開車的中年大叔似乎對讀書的人有著一種獨特的熱情。
“都是高材生,我今天可是跑了好幾趟浙大了,都是去浙大報道讀書的學生。哎呀,那忙的。”
已經是八月底,算算時間正好也是每一年的新生入學以及開學的日子。
“我可是跑了二十多年的出租車了。”出租車師傅將手搭在方向盤然後娓娓道來。
“要說咱江浙,比經濟吧,你比不過北上廣,比風景吧,你比不過狂野豪放的內蒙,比不過娥羅多姿的雲南以及別的地兒,這想來想去,咱們江浙啊就咱這浙大能拿得出手,每年呐,從浙大走出去的各界名人精英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開車的師傅放佛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也不管葉無雙應不應,自己便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說完還一臉驕傲。
“當個好老師,受人尊重,好像比那什麼鬼穀,什麼白榜紅榜的爭鬥更來得實在,葉無雙看到開車的司機師傅一臉的笑容。這好像才是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是麼?”
“那是,這浙大的名氣可不是吹出來的,當年七七恢複高考,我可是還想考呢。”
司機將煙蒂掐滅,放在了駕駛台上的小易拉罐子裏繼續道:“不過可惜了啊,沒那命,隻能開出租。隻能希望自己的孩子爭氣一點,能考上就是祖墳冒青煙。可惜了。咱祖墳不冒煙、不噴火,沒那氣運。那孩子隻差個十幾分。”說完一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