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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七點,天將入夜。林如風慎重地把父親為他準備好的合同放進公文袋,把自己整理得衣冠楚楚的,背著單肩公文包,毅然出門。
走在樓梯上,林如風把最後一根香煙點著,濃烈的煙氣順著呼吸下躥再噴出,這才覺得心裏踏實一點。走到路口,他用力吸一口手中的香煙,深吸一口氣,讓這口煙在肺中轉了一圈,然後徐徐噴出,精神為之一振。此時,手中的香煙隻剩煙頭了,他屈指把煙蒂彈出,把心一橫——
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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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取名“名流彙”的高級會館,是林如風今晚的目的地,這將是他鹹魚翻身的起點。雖然萬事俱備,但是一個人站在封閉的電梯裏,他的心還是有點忐忑。以前和別人談生意,都是別人在刻意逢迎他,如今角色互換,他不知道自己拉不拉的下這個臉。
不過,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這是難得的一次翻身的機會,再難也隻能豁出去了。
兩個小時後,林如風從名流彙走出,滿臉酒精作用下的緋紅,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看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不過,他的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意,想來這筆生意是談成了。
一道電梯門隔離出兩個世界,所以他沒有看到在他走出名流彙的同時,有一個人跟在他後麵走了出來,也沒有聽到在電梯門關上之後,那人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人已經進了電梯”。
走進電梯,他按了一樓的按鈕,然後窸窸窣窣的從褲袋裏拿出手機,翻出父親的號碼,正想撥過去,電梯忽然停了。他抬頭一看,現在才到三樓。
電梯門打開,兩個長相平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個平頭一個碎發。林如風沒有在意,按下撥號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準備向父親報喜。
忽然,他頸後和頭頂同時挨了一記重擊,頓時眼前一黑,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就失去了意識,跟著雙腿一軟,身體向前撲倒。而在他倒在地上之前,以拳頭重擊他頭部的平頭男人一把抓住他西裝的後領,把他整個人拽了起來。以掌刀襲擊他頸後的碎發男人一揮手把他的手機奪去,把還沒接通的電話掐斷,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微笑。
電梯到了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兩個中年男人扶著一個青年男子從裏麵走出。類似的情況,在這個地方已經是屢見不鮮,所以工作人員都以為林如風是喝醉的客人,沒有人在意。
走出名流彙,來到停車場,兩個男人把林如風塞進一輛桑塔納的後尾箱,然後分別坐上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位置,打了一個電話。
“李大少,合同到手,人到手。”
“哈哈哈,好,幹得好!”電話裏傳出一個年輕男子得意的笑聲,聲音話語肆意張狂地自言自語,“林如風,林振南,你們想鹹魚翻身?想得美,我好不容易把你們弄下去,你以為我會給機會你們爬起來,再反咬我一口嗎?你們父子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李大少,人怎麼處理?”
“合同帶回來,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我要林振南為兒子失蹤而寢食難安,我要他白發人送黑發人而肝腸寸斷,方能消我心頭之恨。”電話那頭的李大少怨毒地咬牙恨聲道。
收線之後,平頭中年望向身邊的同伴,輕聲道:“他說,合同帶回去,人埋了。”
“埋了?”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遲疑之色。
本來,把人打暈,把合同拿走,這事還不算太嚴重。但是如果鬧出人命來,事情的性質也就變了,剛才可是有好幾個名流彙的工作人員和一些出入的客人看到他們扶著林如風離開的,大廳還有攝像頭拍到這一過程,萬一查出來,就是雇主都保不住他們。
“怎麼辦?埋還是不埋?”車子沒有動,因為他還沒想好要不要照對方的意思去做。
副駕駛座上的碎發中年凝眉沉思了片刻,說:“先離開這裏,殺人可不是說幹就能幹的小事,要他加錢,答應了埋人,不答應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人丟下。”
“對啊,現在人在我們手裏,合同也在我們手裏,我們掌握主動權,憑什麼全聽他的,他聽我們的還差不多。”平頭中年激動地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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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