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場 春風得意(2 / 2)

“我可不想做情人!”小芹道,“我咋就不能做你老婆?”

“那又何必嘛?勞民傷財的。”張亞龍道,“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再折騰的話,人家要說我是離婚專業戶嘍!那樣對你的影響也很不好。你我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就怕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哇!”

小芹說:“我不怕,我可以等。”

“等也不行啊,嚴含梅可不是我前一個老婆那樣,有錢就打發得了的。她把家庭看得比事業還重哩!”張亞龍又說,“現在這樣天馬行空多好。該關照你的,我自然會關照你,顧忌也少。你真要成了我老婆,反倒不好說話了。”

小芹道:“我曉得你咋想的:又要家中紅旗不倒,又要外邊彩旗飄飄。是不是呀?”

張亞龍沒有吱聲,車裏一時靜極了。過了一陣,車在遠郊的一家名為“開心果”的小餐館前停下了。

開心果他們已來過好幾次了。像這類位置夠偏而又簡陋的小飯館常被人戲稱作“蒼蠅館子”。顧名思義,館子的鋪麵窄小,小如蚊蠅一樣處在某條不知名的街巷或某個不惹眼的角落;同時,這裏也是蒼蠅、蚊子出沒較多的地方,衛生條件和環境設施不盡如人意,服務禮節也不那麼規範和周全。不過,它們以供應中低檔的家常飯菜為主,具有收費低廉、風味獨特的諸多好處和特點,其服務的熱情程度及某些特色菜品的味道並不比那些大餐廳的遜色,更有著可以無所顧忌地擼起袖子大吃一通、大呼過癮的輕鬆和酣暢,故而頗受需自掏腰包買單的普通百姓包括不少工薪階層人士和打工族的歡迎。

當然,張亞龍看中開心果,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裏僻靜而不招搖。如是公款宴請需要講麵子、講規格、講排場時,這類“蒼蠅館子”肯定是不屑一顧的。

兩人上了二樓的雅間坐下。小芹悶了半晌,突頭突腦地說了一句:“張縣長,有人給我介紹男朋友啦!”

“男朋友?那好啊!”張亞龍笑得有些不自然。他端起玻璃杯,一仰脖子,把一滿杯啤酒喝了下去,習慣性地用手背揩了下嘴角。

“你不吃醋哇?”小芹瞟了他一眼。

“我吃醋又有啥辦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哎,是……是哪個呀?

“是製藥廠營銷處的副處長,黃總的侄兒,叫黃青山,你見過的。”小芹說:“我還沒拿定主意哩!”

“有啥拿不定的?我看那個黃青山很不錯,你該答應才是。”張亞龍問:“小黃是副處長?”

“是呀,咋啦?”

“哦,我想起一個‘副處’的笑話,你要不要聽?”見小芹點頭,張亞龍道,“有個單位的副處長去了家按摩院,要一個小姐給他做按摩。按摩到中途,副處長問小姐是不是處女?如果是,就給她5000元買處。小姐一聽給這麼多錢,抵得上她3個月的工資了,就說:‘我也可以做那種服務,但我不得處女,你給幾千呀?’副處長很掃興,說要不是處女的話,我最多給200。小姐一下急了,說:‘我雖然不得處女,也沒結過婚呀,那該算得上副處吧,咋個你也要給我2000塊的副處待遇哇!”

小芹剛喝了一口啤酒,一笑都噴了出來。她邊用紙巾擦著嘴邊說:“張縣長吔,你咋貶損自個兒喲——你不也是副處麼?”

“呃?對對,我也是副處,哈哈!” 張亞龍略顯尷尬,“喂,小芹呀,你跟小黃耍了朋友,別忘了我,要常來常往哦!我們是親家嘛,對吧?”

“屁親家!”小芹站起來,攥起拳頭接連捶了張亞龍的肩膀好幾下,彎下腰湊到他耳邊,“想得美,嘻嘻!”

張亞龍掏出了手機:“我這裏收到個短信,說的是女人有八想:一想年輕十歲,二想帥哥排隊,三想上班不累, 四想衣服不貴,五想海吃不肥,六想上網免費,七想無所不會,八想出軌無罪。”

“那男人想些啥?”小芹說,“男人就想別人家的女人出軌,又害怕自家老婆在外頭亂來。”

張亞龍道:“妙啊,小芹真是一針見血哪!”

小芹笑笑,摸出手機說:“我也有條短信:欣賞我的人——最有水平;喜歡我的人——最有眼光;能和我做夫妻的人——最有福氣。嘻嘻!”

“這話就像是你說的嘛,哈哈!”張亞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