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 花雨開業(2 / 3)

祝梅看見他,立即叫了一聲:“程老師!”淚眼中閃露出欣喜的光芒。

程海平心裏一熱,把她叫到一邊問:“你想不想專職放歌碟、收錢?工資每個月400元。你要不願意,現在也可以走,回去繼續讀書。”

祝梅望著程海平,輕聲說:“程老師,我相信您,我就在這兒幹。書我是不讀了,反正考大學沒指望。我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嫁人生娃兒,一輩子隻能喂豬、種莊稼。在外邊找工作真不容易,我身上的錢都花光了……”

祝梅和其他姑娘都留了下來。鄭江知道原委後,對程海平的安排沒有異議,擠眉弄眼道:“老同學看上祝梅了?該下手你就下手。要想拴住她的心最好整她上床,這是訣竅也是工作需要。”

程海平厲色道:“胡扯,她是我的學生!”

鄭江忙說:“開個玩笑。我忘了,你是高尚的園丁哪!嘿嘿,此一時彼一時,師生關係也可以轉化的嘛。”

程海平道:“你別亂猜,我沒那份心思。”

“花雨”開張一個月,便在城裏很有名氣了。縣上不少部委局辦和企業有接待時常常帶著客人到這裏來玩。農口有個單位獨辟蹊徑,把工會活動也放進“花雨”舉行。一班清一色的雄性人馬從下午活動到深夜,盡興而歸。

生意奇好,“花雨” 的小姐陣容增加到了19人。即使這樣,也常常供不應求。鄭江時不時要到其他歌舞廳借人救急。

這天晚間,又有兩撥人來包場,所有的大廳、中廳、小廳全部啟用。小姐告罄,鄭江心急火燎地去其他歌舞廳借來5個,乘3輛三輪車趕了回來。

朦朧中,程海平覺得進屋的一個小姐背影很眼熟。回頭一問,鄭江道:“她就是‘月亮灣’的小葉呀!”

小葉進去沒多久,氣呼呼地從小廳裏出來了,說這個台她不坐了。鄭江問其緣由,她隻是搖頭。

正巧有個小廳的客人要走,程海平另安排了一個小姐去頂替她。小葉認出了他,高興地叫了一聲:“張先生!”兩人到門外的長藤椅上坐下,邊烤火邊擺談起來。

小葉講了剛才她不坐台的原因:“那個老東西看樣子起碼50多歲啦,硬是壞得很!歌不唱舞不跳,趁小廳裏頭黢黑的又沒其他的人,把手伸進我衣服褲子裏又抓又摳,痛得我都流眼淚了,哀求半天他都不停下來。後來他又摸出一個小電筒在我身上亂照,一邊拿手亂摸,說是喜歡我、欣賞我才這樣的,還說他看不上的小姐連碰都不碰一下。哼,他唬個鬼呀?”小葉搖搖頭,“張先生,啊不——程哥,我啥都不怕,就怕這種人。把你整得越惱火,他越覺得舒服!”

程海平暗暗吃驚。小葉嘴裏罵的“老東西”,就是鄭江的頂頭上司——縣政府辦主任柳霜仁。沒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會如此變態。

程海平安慰了幾句。小葉忽然說:“程哥,我想到這兒來幹,好不好嘛?”

“恐怕不行。”程海平道,“你要是過來了,‘月亮灣’老板要怪罪我們撬他牆角的。”

“我早就不想在‘月亮灣’了。”小葉憤憤說,“老板一直克扣我們坐台費,還一肚皮的壞水。上星期五,他叫我們每人吞下一隻避孕套,說這是萬一有突擊檢查時消除證據的絕招。我和另外三個人覺得惡心,不肯這麼做。他就不準我們吃飯,還說以後要經常演習吞避孕套呢!”

“你真想來‘花雨’?”程海平道,“那好,你今晚先回去。忍一忍,把賬結清了再過來。”

兩天後,小葉提著一隻旅行包來找程海平:“那900多塊錢還是沒拿到,老板東拉西扯的就是不肯給。算了,我不想再熬下去了。程哥,今天我投奔你來啦!”

程海平把她的事跟鄭江說了。鄭江苦笑道:“你倒是英雄救美當好人,叫我去得罪朋友哇!算啦,你已經答應小葉,那就留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