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把嘴角抿得緊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不知何時,一把飛到已經滑倒張玉的手裏。
光頭陳現在也不敢輕易地開口,畢竟仲智鵬是個有理智的人,他知道怎麼做對他最好,而眼前這個楊樞,自從他上次在酒店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他不正常,偏激、易怒,在他現在手裏還有一個人質的情況下,無論從哪個方麵刺激他都是不理智的行為,隨時可能導致他殺害人質。
何宇聽著楊樞的話,覺得他已經瘋了,跟這種瘋子基本上已經沒有辦法交流,他握緊手裏的槍,一絲都不敢懈怠地對準楊樞。
“砰!”一聲槍響,神經高度緊張的所有人仿佛都被這一聲槍聲驚醒。剛剛所有人被楊樞的話所激怒,沒有人留意到隨著仲智鵬的電話的繼續,仲智鵬的臉色簡直可以用鐵玉來形容。此時,他一臉鐵玉地拿著一柄槍,槍口對著君珊還在冒著硝煙,君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她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去遮掩住褲子的右側口袋。
“砰砰砰!”眾人在反應過來的那以秒鍾,所有人的槍口全部對準了楊樞,何宇衝上前把君珊抱了回來,“大海,張玉,救護車,救護車!!!”沒有人理會幾乎是被打成篩子的楊樞,楊樞臨死之前掉頭看向了仲智鵬,仲智鵬並沒有朝他看一眼,反而是直勾勾地對著光頭陳。
君珊被打中了腹部靠左側,鮮血從體內源源不斷地流出,君珊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慢慢消逝,她努力地抬起手,攀上何宇的臉。
何宇的臉是國字臉,因為做臥底的緣故,經常會收些大傷小傷,索性何宇的皮膚並不像黃岩一樣白得在日光下可以泛出透明的光來,因為經常性的運動和任務,他的皮膚是健康的棕色,所以那些淺淺的疤痕遠看並不怎麼明顯,隻有近看才能看清大致的輪廓。
何宇握著君珊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君珊輕輕動了動嘴唇,還輕扯開了嘴角,笑得很吃力,卻很美好。何宇把耳朵貼在了君珊嘴唇的上麵才聽到她說的是:“那張磁盤,右側口袋,這次,我沒有弄丟,沒有犯錯誤。”何宇忍不住把君珊的手緊緊地包在自己的手掌裏,輕輕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輕輕對她說:“君珊,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們真的談戀愛好不好,君珊,我喜歡你。”
這個時候張玉忍不住射出了一把飛刀,飛刀帶著犀利的刀風直飛向仲智鵬。誰也沒有想到張玉會突然動手,仲智鵬沒有躲,就在飛刀距離仲智鵬隻剩下十多公分的時候,從仲智鵬的身後彈出了一顆石子,仲智鵬讓了讓,是祝楊和趙猛,兩個人一左一右戶在了仲智鵬的身邊。
“你們以為我會像光頭陳一樣自己一個人來嗎?我不是你們,我這條命,值錢得很!”仲智鵬身手拍了拍祝楊和趙猛的肩膀,兩個人微微低了下頭。
“何宇,你真是好樣的。你和黃岩兩個人一左一右倒是配合得默契。我告訴你們,哪怕你們今天把我所有的地盤都搶走我也不在乎,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接掌黃石幫,黃石幫在道上是怎麼的名聲,不用我說恐怕你也清楚,黃岩他今天和趙亮、趙雲斷了我的巢,那麼我就用我所有的勢力,讓你們永世不得安寧。”仲智鵬一臉地咬牙切齒。他這次前來已經準備好黃岩跟著光頭陳與自己做對,但是沒想但黃岩是自己返了回去,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聯合了幾乎所有跟他有嫌隙的小幫派,挑了他幾乎所有的地盤。
“哈哈,仲智鵬,你以為當年何老大真的就隻有那麼些人、那麼些錢、那麼些生意嗎?如果單靠你拿走和我經營的這些,何老大根本不可能讓那麼多的道上兄弟服氣。更何況,你怎麼不想想,如果真的隻有那麼些,警方怎麼會願意何老大自己把所有的生意漂白然後金盆洗手呢。當年我們都知道何老大的權威是無法挑戰的,但是為什麼無法挑戰,我可以告訴你就是因為一旦動了何老大,牽扯到的人、事範圍太廣了。如果當初不是你,我們早就可以清清白白地做人,何必要這麼年紀還在這裏跟你過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光頭陳悠悠地說著。
這時門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沒錯。就是楠楠。楠楠本來是打算讓光頭陳在張玉這邊照看著,自己則去看著仲智鵬,畢竟,現在自己手上有當初爸爸留下來的和陳叔這麼多年經營下來的人脈,要看著仲智鵬並在必要時幫黃岩一把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仲智鵬剛剛飛走,這個時候,他還會到哪裏去。黃岩和趙亮、趙雲在他的老巢挑他的老底,他如果不回來防衛,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他要開辟一塊新的市場,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的人的集中在黃石幫,毫無一位,仲智鵬會去的,也隻有這個地方,所以楠楠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一走,黃岩也馬上跟在後麵飛了過來。仲智鵬不在,楊樞不在,剩下的人幾乎構不成任何威脅,在這種情況下,趙亮和趙雲在就已經綽綽有餘,而他自己,必須要親手為父母報仇。他原本也已經料到仲智鵬很可能會金蟬脫殼,在趙亮的幫助下,他的勢力建立地非常快,他這才知道,原來在趙亮的謀劃下,趙家兄弟早就開始暗中在幫自己收納新人,並分散到不同的幫派中,因此他現在幾乎隻要再合並一下當初分散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已經非常的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