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說話,齊悅品自顧的揮了揮手,道:“這幫小妮子平日裏被我慣壞了,一個個都淘氣的很,她們說的話定然有誇大之處。想來你這小子也算是修道多年,不會幹出這般見不得人的勾當來。”
白少飛如同絕境逢生一般,連忙點頭道:“是,齊師姐,這些姑娘們所言隻是玩笑,不可當真。”
“好吧。”齊悅品道:“我這宮中女弟子太多,也不好多留你們。既然你們要走,那便走吧。一會兒讓玉明送你們一送。”
白少飛急忙躬身施禮:“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嗯,去吧。”齊悅品漫不經意的揮手:“對了,回去之後,盡快讓淩老道上門來提親。”
本來已經走到了殿門口的白少飛身形一個趔趄,差一點崴了腳。
“提、提親??”
“廢話,那幾個小妮子說話有誇張之處我是知道的,可是這幾天你總跟她們接觸總不是假的吧?男女授受不親,這些丫頭為了你現在閨譽有損,你總要為她們負責吧。告訴淩老道,三個月內登門提親,否則別怪老娘親自上門去逼婚。”
白少飛的精神都要崩潰了的樣子,剛一回頭,隻見齊悅品雙眼微微眯起,登時心中一寒,拱了拱手急忙向外走去。隨後,身後響起一陣暢快無比的笑聲。
春玉明一直送兩人到了山腳下,才歉然道:“白前輩,師父方才所說的隻是玩笑之語,當不得真,她老人家脾性便是如此,喜歡開玩笑,還望前輩必要介意。”
白少飛苦笑一下,道:“齊宮主的脾性我自然知道。”
“嗯,隻是還請白前輩多多注意,下一次再來時候不要再與本宮中的女弟子糾纏不清,否則的話隻怕師父真的會親自到貴派前去逼婚了。”
白少飛愕然,抬頭一看,隻見春玉明臉色平靜,眼中卻透著一股狡黠的笑意,拱了拱手道:“自然,晚輩這也是一句玩笑之語,當不得真的。”
白少飛眼角抖了抖,還禮道:“自然,自然。”伸手一拉顧臨凡,兩人疾步向下奔去,就好像後麵跟著個鬼似的。
一口氣奔出了幾十裏,回頭看慧蕪宮的彩石牌樓都看不見了,白少飛才止住身形,身軀發顫,忽然啊的長叫了一聲,吐出一股濁氣。
顧臨凡也是心中有些無語:等到白少飛發泄完畢,才道:“小白叔,今日我才算明白了為何先前聽浩然觀中眾位前輩提起慧蕪宮的齊宮主時候,每一個人都是一副頭痛無奈的樣子。我當時還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可現在看來,不單是齊宮主,便是她門下這些弟子,嘿嘿……”
“嘿嘿什麼嘿嘿?”白少飛輕輕在顧臨凡後腦拍了一下,輕聲歎道:“其實說起來,齊宮主也算是個可憐人吧。”
“齊宮主可憐?我看小白叔你才是被她欺負得可憐啊。”顧臨凡笑道。
白少飛作勢要打顧臨凡,眼看他快速閃到一邊,才放下手掌,輕聲道:“數十年前,齊宮主可不是如今的性格。那時候的齊悅品不但貌美如花,自身修為不凡,更難得的是性情溫婉賢淑,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修行宗門中的年輕才俊為之心動。”
“那為何現在齊宮主的脾性變得如此古怪?”
“隻能用八個字來概括吧:為情所困,造化弄人。”
顧臨凡心中頗為好奇,還想多問,白少飛卻臉色微微一變,身形驟然停住,目光銳利如劍直視前方。
顧臨凡眼見小白叔這般如臨大敵模樣,先是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道邊的一座涼亭中,一名麵容清秀的青衣人端坐在桌旁,神態悠閑,手中舉杯品茶。陽光從旁邊斜斜照入亭中,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配合著他的燦爛笑容,給人一股溫暖親切的感覺。
在他身後,一名黑袍人垂手侍立,渾身上下都包裹在厚厚的袍服中,隻露出一張幹癟樹皮一般的麵孔,眼中閃動著點點凶光,緊緊盯著顧臨凡的麵頰,充滿了怨毒之意,仿佛一條潛藏於陰影中伺機噬人的陰冷毒蛇一般。
眼看顧臨凡和白少飛兩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青衣人灑脫一笑,燦爛的笑容仿佛滿山鮮花綻放一般,將手中茶杯舉高了一些。清風拂過,他的衣袖輕輕揚起,仿若神仙中人。
“兩位趕路辛苦,何不進來喝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