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方人中有有人快步下場,各自施禮後比試起來。
看了幾場比試後,程非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道:“莫字輩弟子雖然多達數百名,修為卻是參次不齊。眼下場上這幾個小子,入門十年修為還是差的一塌糊塗,好好的一套劍法都練成了什麼樣子?今日之後一定要嚴加管教才行。”
淩非塵卻歎道:“畢竟莫字輩幾百名弟子,哪裏能夠個個都出類拔萃?這幾個弟子平日裏也算用功,隻是本身資質不足,練功不得其法,才顯得弱了些。”
兩人不約而同的輕歎一聲,心中升起幾絲無奈。
對於修道而言,資質這兩個字最為重要,甚至超過了後天努力。一個修道之人,如果天生資質高,不需太過刻苦便可以輕易入門,而相反,如果資質不足,那在修道之時可真如背著千斤重擔登山一般,一步一歇,時間長了,不說他自己,便是連當時收他入門的師父都能鬱悶得噴出幾兩血來。
當年孫必雷出外雲遊數年,一旦遇上了顧臨凡這個資質不凡的少年,便毫不猶豫地中斷了行程,帶他回山,要將他收為入室弟子。而後顧臨凡被淩非塵探出資質後,更是被好幾位非字輩高手搶著要收在門下,便是此理。
四十多年前,還是翩翩少年的白少飛拜入山門,當時可是有好幾位非字輩高手眼睛放光的盯著,最後還是宗無樂倚老賣老,一通胡攪蠻纏後才將他收在門下,輩分也生生拔高了一輩,硬是以十幾歲的年紀與一眾百十歲的高手並列。
他資質高,偏偏性子實在是懶散,吃不得苦,不肯下苦功修行,宗無樂作為師父恨不得拿根鐵鏈把這徒弟拴起來逼著他用功,偏偏這小子還不領情,稍有機會便會偷懶,被師父叮囑得煩了索性跑得遠遠的。可哪怕他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不肯用功,四十年後自身修為卻在浩然觀中排名不下於前五。若是當年他肯拿出六成經曆發奮用功,說不定十年前便可以成為本派第一高手。
淩非塵忽然輕笑道:“也不必太過擔憂。這些弟子資質不足,悉心教導便是。上天雖然不公,卻決然不會不給人留下一線生機。資質差一些,也未必不可彌補。非字輩的眾位師兄師弟當中,孫必雷師弟資質隻是中等,可憑著數十年刻苦用功,如今的修為卻早已超過了少飛這小子,你怎知麵前這些弟子當中不會出現如孫師弟這般人物?”
聽到掌門這番話,程非舍也不覺心中暢快了許多,笑道:“正是如此。等到這次宗門比試過後,我便好好督促這些弟子們修行。”
兩人相視而笑,再看場中弟子們比試,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說話間,場上又一名弟子敗下陣來。而留在場上的那名莫字輩弟子已經連勝了三場,此時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之意,手中劍一擺,耍了一個劍花,道:“還有那位師兄師弟上場,江莫平在此恭候。”
人群稍稍平靜了片刻,忽然隻見一名少年分開左右,手中持劍緩步踏入場中,他身穿一身青色道袍,身材有些單薄,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上場後向著江莫平施了一禮,淡然道:“江師兄,蘇莫寒前來請教。”
蘇子恒這一上場,下麵與他平日裏交好的師兄弟們立刻興奮起來:這可是這一代弟子當中資質最高修行最刻苦的一個,年紀雖然不大,修為卻在眾位弟子中卻一向是名列前茅,私底下比試的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取勝過。尤其是剛剛被江莫平擊敗的幾名弟子更是一掃先前垂頭喪氣的模樣,高聲喊道:“蘇師弟,好好打,把江莫平這混蛋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