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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背靠著背圍成環形,看著這數千名鬼軍沉默地一步步靠近,整齊的步伐沙沙響起,一丈多長的長槍放平,刀斧生輝,弓弩齊張,暗紅色的月光落在鋒刃上,如同血液流動一般。
包圍圈越來越小,一股無形的壓力令眾人心頭沉重。白少飛還好一些,程碧媛身為女子,被群鬼環視,禁不住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淋漓,嬌軀輕輕顫抖起來。
顧臨凡心頭突突直跳,擦了把冷汗,道:“小白叔,咱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裏了。”
白少飛此時反而平靜下來,灑然笑道:“事已至此,何須擔憂?不過一死而已,萬不可墜了浩然觀的名頭。”說著話整了整衣冠,大步向前走了幾步,穩穩站定,向對麵拱一拱手朗聲道:“各位將軍,浩然觀弟子白少飛在此,誰來取我項上人頭?”
四下裏一片沉靜,眾多鬼軍絲毫不為其所動,沉默著繼續前行,仿佛一片黑壓壓的烏雲越來越近。
心中驚懼到了極點,顧臨凡反而平靜下來,狠狠咬了咬牙,齒間滲出血來:西北男兒皆有狼性,逼到絕境之時自然生出一股狠厲之情,踏上一步揚聲道:“浩然觀弟子顧臨凡在此。有什麼人來殺我!”
手心冒汗,聲音微微顫抖,腳下卻沒有一絲退卻的意思。
王釗回頭看了程碧媛一眼,後者臉色發白,卻報以微微一笑,伸手拂了一下頭發,竟然顯現出一種動人的嫵媚。看得他心神蕩漾,一陣熱血翻湧,突然伸手拉住程碧媛玉腕,也不顧後者驚呼出聲,轉頭高聲喝道:“玄機閣王釗,慧蕪宮程碧媛在此!”
山風呼嘯,烏黑的戰旗撲啦啦飄擺,數千名鬼軍沉默著,沒有一人出聲。朦朧的月光下,他們仿佛一群無知無識的石頭。
過了片刻,對麵鬼軍如同潮水般緩緩向兩邊分開,從後麵緩緩走出一匹高大的青鬃戰馬,身披鱗甲,臉上都罩著麵甲,兩隻眼睛中射出慘綠色光芒,凝聚數寸不散。
馬上一名靑甲騎士,全身包裹鎧甲,沒有一寸皮肉裸露在外麵,胸甲上雕刻著一個碩大獸頭,麵目猙獰,張口欲噬人。肩頭、手肘各處安著一寸多長鐵刺,手掌上都是細密鐵絲編成的鐵手套,頭上一頂青色頭盔,麵甲遮臉,兩隻眼孔中射出綠油油森冷的光芒。
騎士催馬向前踏出幾步,目光掃視四人片刻,忽然探出戴著鐵手套的右臂,手指指一指腳下,又向四人點了幾下,自自己這邊到四人所站位置劃出一道直線,隨後,單手平舉長槍,靜靜的等待。
“這家夥在幹什麼?”顧臨凡輕聲問。
白少飛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他讓我們做好準備,他要衝過來了。”
“狂妄!”王釗怒道。
自己四人都是修道之士,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哪怕是修行數千年的鬼王一流也未必不能擊敗,而這靑甲騎士卻如此大膽挑釁,甚至連進攻路線都畫了出來,實在是狂傲到了極點。
“未必是狂妄。”白少飛麵容凝重道:“想來他就是這鬼哭嶺的鬼將軍了,實力定然比剛才幾名鬼軍高上不少,切不可輕敵。王兄弟,你剛才的金色道符還有沒有?”
“臨行之時師父一共給了我三道‘降靈符’,能夠招來仙界天將分身,現在還有兩道。”
“都用上!”白少飛毫不猶豫的說道:“現在不是留後手的時候。每個人都要付出全力,才能從如此死地中尋得一絲生機。”
王釗點點頭,掏出兩道降靈符,金光一閃,招出兩尊金甲天將,站在四人最前麵,想想又在天將身前招出幾個石人,依著五行方位駐守,接著將玄符錄展開,指尖夾住幾道符籙,屏息凝神,伺機而動。
而一旁顧臨凡低頭看了看右手裏半截莫邪劍,心中微微遺憾:這一柄斷劍隻怕沒什麼威力。不過看了看左手六極鑒,才又增添了幾分信心,狠命咬了咬牙,抬頭直視對麵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