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妖丹為核,以丹田精氣孕養,數十年苦修凝成本命飛劍,非金非鐵,銳利無匹,隨心所化,此即為浩然觀秘傳真法:真元道劍。
白少飛此時渾身功力提升到了頂點,一頭烏黑長發飄飛,眼眸中精光如同劍鋒般奪人二目,豪氣衝天,大步奔向持弓鬼軍,每一步踏出都有一丈多遠,衣袍如同風帆一樣鼓起,鬼軍射過來幾隻箭,除了被寶劍蕩開的,剩下的射在衣袍上均被彈開。
眼看敵人到了近前,持弓鬼軍眼中絲毫不見慌亂,甚至嘴角似乎現出一絲冷冷笑意,反手從箭囊中抽出三隻箭矢,穩穩站定,拉弓如滿月,屏氣凝神,三道烏光呈品字形直射白少飛胸膛。
白少飛腳下速度不減,頭頂真元道劍光芒大盛,向著箭矢劈下來,擦得一聲,兩隻箭被從中間劈為兩半,餘下的一支箭被白少飛一劍挑開,餘勢不減,從白少飛肋下穿過,衣袍上被穿出兩個對穿的孔洞。
兩人身形瞬間靠攏,白少飛挺劍直刺,持弓鬼軍早已將巨弓拋在地上,反手拔出佩刀,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寶劍,手腕一翻割向白少飛咽喉,從拔刀到刺出動作快如閃電,隻見到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佩刀鋒芒已是近在毫厘。
白少飛脖子上的皮膚被刀刃上的寒氣刺得生疼,呼吸為之一促,手中劍向外一架,當啷一聲,火星四濺,兩人同時身形微微一晃,馬上各自舉起刀劍再次衝上前來。
人影交錯,兩人後背相向,鬼軍人向前奔,手中刀卻反手劈向白少飛後背,動作說不出的詭異。而與此同時,白少飛也是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刀劍相交,兩人順勢分開,踏出的腳落在地麵上,巨大的衝擊力令靴子上的縫線哢的一聲崩開。人借腳力,兩人同時一個轉身,刀劍隨之向對方劈去。
鬼軍的刀法招式簡單到了極致,幾乎隻有劈刺這兩種動作,剔除了所有的花哨架勢和精妙變化,因其至簡,所以至快,每一刀砍出來都快如閃電,絕不拖泥帶水,刀鋒所過之處,帶起一陣厲嘯聲,寒氣四溢,哪怕站在數丈外,仍然可以感到一個森寒氣流割得人麵上生疼。
如果是對武學一知半解之輩估計要對這種刀法大加貶斥,因為這幾乎就是在亂砍亂刺,沒有一刀回護自身,從招式上來說幾乎是破綻百出。而真正的行家裏手如果見此刀法恐怕要驚出一身冷汗:沒有虛招,沒有任何華而不實的變化,每一刀的目的都是純粹的要奪取對方的性命,仿佛一條瘋狂盤繞的九頭怪蛇,每一刀都是一個蛇頭張開巨口,吐出血紅的信子,探出沾滿毒液的獠牙,隻要一下便可以將敵人的生機徹底斷絕。
兩人以快打快,不過幾個呼吸時間,卻不知道彼此砍出多少刀,劈出多少劍,隻聽得耳鼓中刀劍撞擊聲響成一片,從第一聲道最後一聲中間毫無斷絕,閃爍的火花幾乎照亮了方圓數丈範圍內的每一寸土地。
王釗等三人站在一旁急得臉上冒汗,卻無計可施:兩人之間的戰況已經可說是水潑不進,根本容不得第三人插手。
當啷一聲,刀劍相交,白少飛倒退幾步,微微喘了幾口氣,身上的白衣已經滿是刀痕,比乞丐還要淒慘,衣服破口處濺出斑斑血跡,順著衣角一滴滴落下來,砸落在地麵上,如果一朵朵小小的梅花。
對麵的鬼軍身上也添了不少的劍傷,翻開的傷口仿佛開裂的樹皮,沒有血跡,紅色的眼眶中火焰越發熾熱。隻見他緩緩抬起手臂,滴血的刀鋒指向白少飛。
“殺!”
一個平平淡淡,不包含任何憤怒或激昂情緒的字從鬼軍的口中吐出,然後,刀光如匹練,帶著斬殺一切的氣概毫不留情的劈下。
白少飛手中寶劍架住鬼軍佩刀,然而這一刀的力道如此之大,整個人都忍不住倒退。
鬼軍猛然抬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臂肌肉如果枯樹幹一樣繃緊,白少飛麵色一陣潮紅,手臂微微顫抖,手中劍彎成一個可怕的弧度,咯吱吱的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斷裂。
突然,白少飛雙眼猛地睜圓,一縷鮮血從口鼻中噴濺而出,喝了一聲:“你上當了!”而與此同時,一直懸在頭頂真元道劍激射而出,在鬼軍胸口鑽進去,從背後射出來,帶出一蓬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