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珂這一聲呼喊之下,幾名慧蕪宮弟子立刻答應一聲,拔劍在手,將三人團團圍住。
白少飛一貫表麵上懶散,心底裏卻有幾分傲氣。他幾十年前便已經是名震江湖,白少飛三個字說出來哪一派的人不給幾分麵子?今日一見這姓曾的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將三人拿下,眉頭一挑,微微惱怒暗道:“就算此事我有過失,此番親自上門賠罪已經是給足了你們慧蕪宮麵子,你們幾個人竟然敢如此無禮,真當姓白的好欺負不成?”
當下他偏了偏頭,看了看近在咫尺寒光閃爍的劍鋒,微微冷笑,道:“眾位道友,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嘴裏說著話,兩隻衣袖隨意一抖,眾人眼前一花,當先兩名慧蕪宮弟子隻覺得手腕一痛,好像被折斷了一般,手中劍已然被奪了過去,劍刃插入石地三四寸深,嗡嗡的顫抖不已。
慧蕪宮眾弟子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各自將手中劍握緊,看著白少飛的眼中多了幾分警惕之色。
曾玉珂臉色一寒,嗬嗬冷笑幾聲,道:“好狂妄的小賊,偷盜本宮法寶不說,還敢出手傷人,當我慧蕪宮無人嗎?愣著幹什麼,一起出手,將這三人擒下!”
白少飛卻是呆了一下,隻覺得話頭有點不對:自己何時成了小賊?偷盜法寶更是無從談起。心中隱約覺得有些地方出了差錯,眼見一柄柄劍刺過來,閃身避讓,嘴裏叫道:“且慢動手!曾小兄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曾玉珂本來臉色就差,聽到“曾小兄弟”三個字臉上簡直像罩了一層冰霜,牙齒咬得咯咯響,喝了一聲:“你們都閃開了,讓我來!”伸手從袖中抽出一支鐵笛來。
春玉明臉色一變,伸手去拉曾玉珂,卻被他掙脫開來,手中鐵笛在嘴邊一吹,“嗚”的一聲響亮,明明聲音不大,卻似乎含著幾分金鐵殺伐之意。顧臨凡起初還不知道這少年為何無緣無故吹起了笛子,而第一聲笛音入耳,便陡然覺得耳鼓中轟然作響,心髒如同被巨錘狠狠鑿擊了一下一樣,眼前一陣陣發黑,經脈中精氣運行都停頓了一刻。
白少飛臉色一變,雙手左右一扯顧臨凡和王釗向後一躍,退出幾丈距離。
曾玉珂卻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手指按著鐵笛孔眼,又是“嗚”的一聲笛音傳來。白少飛眼角微微一凜,將頭像旁側偏了一偏,一道無形風刃從耳邊劃過,嚓的一聲,身後石壁上現出一尺多長一寸多深一條細細的裂痕,仿佛被一柄利劍斬過一般。
笛聲陣陣,忽高忽低,空氣中仿佛泛起一層透明波紋,一股股氣流生成鋒利無比的氣刃,旋轉著以各種角度向著三人衝過來。地上插得幾把劍伴隨著笛聲不住顫動,咯的一聲齊齊折斷。
春玉明在後麵焦急的叫了幾聲,曾玉珂才止住笛聲傲然道:“狂妄小賊,如今可見識了慧蕪宮的厲害?”
白少飛隨意揮灑衣袖,將無形風刃蕩開,哈哈一笑,道:“曾兄弟手段果然不凡,不過這般不由分說刀劍相加,可有違待客之道。”
“哼,對於你們這等無恥賊人,難道還要細聲軟語的不成!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少飛心中怒火上湧,麵上笑容慢慢收斂,沉聲道:“束手就擒?隻怕閣下還沒有這個本事。”說話間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二指並攏如劍,向對麵虛虛點了幾下,對麵幾名慧蕪宮弟子驚叫幾聲,當啷啷寶劍掉落在地上,捧著手腕痛呼連連,額頭流下冷汗來。
王釗眼見此事已經難以善了,心中真是鬱悶無比,輕輕歎口氣,翻開玄符錄,念動真言,身前石頭地麵緩緩隆起,形成兩個高有一丈五尺高下的石人,身軀龐大,巨大的掌中提著一把石錘,一步步走過去,步伐雖然緩慢,每一次落腳之時卻震得地麵晃動。
曾玉珂臉色一變,回頭對春玉明道:“還不動手?”
春玉明微微遲疑,終於無聲的歎了口氣,麵容肅穆,從背後拽出一架玉石瑤琴,右手托在手中,左手五指在琴弦上一按,嗡的一聲,空中現出一道透明波紋,向三人方向擴散開來。
白少飛哼了一聲,袍袖一抖,麵前波紋頓時化為烏有。
而那兩尊石人被波紋撞個正著,前進的腳步為止一頓,身上出現一寸多深一道裂痕,石粉撲簌簌落了一地。
隻是這石人高大厚實,一寸多深的裂痕對其如同瘙癢一般,身形微微頓了一下,便邁步繼續向前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