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看著顧臨凡身處險境,忍不住道:“白前輩,顧兄弟恐怕一時間無法取勝,可要我出手相助?”
“嘿嘿,別著急。憑這小子的實力對付這麼一隻小小妖怪綽綽有餘,隻是缺少對敵經驗罷了,先等等看,若實在不能勝,你再出手不遲。”
白少飛笑嗬嗬的不急不躁,看著顧臨凡被陰魂馬逼得不住倒退,臉上熱汗直流,才高聲道:“小子,你腦子鏽住了?劍法無法取勝,你所學道法是吃素的?”
顧臨凡氣喘籲籲,顧不上回答,又鬥了幾招,忽然身形一退,左手掐住劍訣,眉心緊鎖,喝了一聲“去”,右手莫邪劍騰空而起,被劍訣引動,化作一道燦爛光芒,向著陰魂馬劈下來。
這陰魂馬抬頭,隻見一道光芒耀目,大喝一聲舉叉相迎。誰知那劍光驟然在空中分化,一分為三,鐵叉隻擋住其中一道,而剩下的兩道劍光卻一左一右向著它雙肩斬下。
哢哢兩聲,陰魂馬左右兩條胳膊上鮮血飛濺,右臂勉強還連著一半筋骨,左臂卻齊根斬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如此劇創之下,陰魂馬痛吼連連,殘餘的右臂勉力一揮,鐵叉逼退了顧臨凡一步,扭頭就要逃走。
才奔出幾步,隻見麵前赤芒一閃,一顆頭顱般大小的赤紅火球迎麵砸過來,倉促間扭頭閃避,隻是那火球來勢甚急,擦著耳邊過去,半邊臉被燒灼得滋滋作響,焦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個讓人惡心得焦臭味道。
卻見王釗手托玄符錄,右手撚著訣法,幾粒火星在指尖閃動。手指輕輕一彈,一顆火星射出,見風就長,半空中化作赤紅火球,還未到陰魂馬身前,周圍空氣已經是熱浪滾滾,幾丈外的樹葉都烤焦了。
此時陰魂馬嚇得魂飛魄散,驚聲叫道:“上仙饒命!”拋了手中鐵叉,連連叩頭。
王釗聽到他求饒,略微遲疑了一下,右手兩指一撚,火球嘭的一下湮滅。正要開口說話,這陰魂馬瞅著機會起身就跑。他本是一匹野馬的精魄,這拚了命的狂奔起來,真是快如閃電,霎時間已經出去幾百丈距離。
一麵跑著,陰魂馬強忍著身上疼痛,恨聲自語:“這次真是虧大了,也不知道要多少小兒的精血才能補回來。”
話音未落,隻聽頭頂有人冷冷道:“事到如今還不思悔改,你還想活命不成!”
陰魂馬嚇得魂飛魄散,抬頭一看,剛才那個一直懶洋洋觀戰的白衣男人不知何時站在麵前,白衣飄飄,目光淩厲,目光中充滿了嘲弄之色。
眼看已是山窮水盡,陰魂馬心底頓生絕望之念,陡然一對銅鈴巨目睜圓,眼中滲血,惡狠狠叫道:“閃開!”身形向下一俯,彙聚全身十二分力道,向著白少飛撞了上去。
白少飛冷然一曬,身形微微一側。
陰魂馬眼見白少飛並未阻攔自己逃命,心中一喜,腳下用力,踏得地麵都龜裂開來,身形如同彈出的炮彈一般,暗自道:“僥幸,逃了一條性命。”
才衝出幾步,忽然聽到背後一股尖利的嘯聲響起。陰魂馬汗毛倒豎,腳下又加了幾分力道,卻忽然身上一涼,整個身子一下子不聽使喚了。
他目光呆滯,踉蹌著又奔出數步距離,緩緩停住。緊接著從眉間到胯下現出一道細細紅線,霎那之間,龐大的身軀從中間一分為二,全身黑血噴出來,方圓幾丈範圍內下了一場血雨,龐大的身軀慢慢化作煙塵飄散在空氣中,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
而在他身後,白少飛冷哼一聲,手微微一抬,一道劍光閃動,收回到劍鞘中。白衣如雪,不染一絲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