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燕沉默著回到住處，臉色隱隱有些蒼白，進屋見到仇七竟然也在，不禁怔了一下，見禮後在床頭坐下，一言不發。
莫勻山盯著她看了片刻後，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他要去殺羅玉花。”
清燕蹙眉不解道:“我很不明白，你們明知道他沒有殺羅玉花的想法，為什麼卻偏偏還要逼他在短短一日內就去這麼做？多給他些時間不可以麼？”
“畢竟無論怎麼說，他也還隻是個少年，你們不能逼一個少年在短時間裏就能像你們那樣冷……那樣果斷。還有，他被分去住那樣一個鬼地方，你們竟然也沒人幫忙說說話，很不理解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兩人聞言沉默。沒有在意她險些說出他們冷血的話。
片刻後，莫勻山難得的笑了笑，語氣輕挑道:“這麼快就開始關心那小子了。”
清燕白了他一眼，正要說些什麼膈應他一下，忽然想到仇七也在，連忙收起這種想法。
畢竟她隻是一介風塵女，私下無人時使使小性子固然沒什麼，但若要當著別的掃墓人的麵耍脾氣，無疑有些不合適。
“這事不是我們逼的，我們也是剛知道不久，同樣沒有辦法。”仇七說道。
清燕連忙頷首致意。雖然仇七說的語焉不詳，但總歸還是有解釋，即便他和莫勻山已是多年的兄弟情，她也不能因此就不保持尊敬。
同時仇七這句話打消了她繼續追問的念頭，因為這些本來就不該是她隨便就能知道的事情。
這麼多年過下來，莫勻山當然知道她此時的想法，看著她笑道:“既然有人出頭背下了這口鍋，借機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說什麼，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打算，隻是方式不同罷了。”
清燕怔了怔，隨即總算明白，或者說放心下來。
一路陪石川離開軍團，吃完飯，看著他走進“館子”，她很清楚少年此時的情緒有多糟糕，心裏對逼他的人有多厭煩憎恨。
她不想石川最終因為這件事與莫勻山兩人以及她之間出現問題。至於羅玉花的結局，昨晚她便已經猜到。
然而即便如此，她心裏還是有些同情石川，也隱隱不忍和她互相不順眼了很多年的羅玉花就這麼死去，尤其不忍見到羅麗莎從此成為沒娘的孤苦孩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可能的話，可以放過羅玉花的性命嗎？”她看著兩人，小心問道。
兩人同時搖頭。
首領官出手將此事變了性質，已經無法改變。
清燕暗暗歎了一口氣。
……
……
懷著一顆充滿各種負麵情緒的心，石川走進了“館子”，然後在麵無血色的老鴇帶領下，來到了羅玉花母女倆的房間前。
推門走進去，看見眼前一幕的瞬間，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負麵情緒翻湧攀升至頂峰，一顆心開始變得冰冷。
“玉花，你在幹什麼！還不趕快住手！有大人找你！”門口即是老板娘也是老鴇的老女人驟然色變，厲聲喝道。
羅玉花此時已經癲狂，毫無理智可言，聽見這話竟是毫不理會，桀桀笑著繼續死死掐住羅麗莎的脖子。
老板娘連忙衝了進來，情急之下也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把將她掰開，啪啪啪一連幾個耳光掄出。
“臭婆娘竟然要掐死你女兒！你瘋了嗎！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