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忘了告訴你,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賢妃,三日之後便是朕冊封你為皇貴妃的日子,好好等著做你的新娘,朕會用皇後的儀式迎娶你。”
安笙彎了彎唇角,平靜的笑著:“與師父在一起十多年的時間,師父卻不曾碰安笙分毫,隻是這為何冊封儀式會如此之快?難道就不怕倉促嗎?”
君易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淡然的回道:“朕等了你十多年了,當然希望這一切能早些到來。”
安笙隻是一笑,心下想著,大婚當日,這皇宮應該會布滿了暗衛。
師父是在用她為誘餌,如果君修冥沒死,他就一定會來,但此番來,也許真的就是有去無回,若他不來,君易瀟也許就會以為他是真的死了。
而她下嫁師父,一切便塵埃落定。
所以這兩種結果,無論是那一種,對師父而言都是百利無一害。
君易瀟走後,一對侍女魚貫而入,手中捧著珍貴的首飾,珠寶,還有奢華絕美的鳳冠霞帔。
安笙屏退了殿內眾人,跌坐在冰冷的漢白玉地麵,不小心碰翻了桌案上的托盤。
“稀裏嘩啦”一陣碎響,珠寶首飾落了一地,鳳冠上牛眼大的明珠滾落出去,豔麗的嫁衣散落在她麵前。
安笙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譏笑,美麗的嫁衣她看的太多,可惜,沒有一次她是穿著嫁衣嫁給最心愛的人。
一顆冰冷的淚珠順著纖長的睫毛滴落,她無力的閉上了雙眼,然而,淚珠並未掉落在地,而是落在了溫熱的掌心間。
那隻手掌將淚珠緊握在掌心間,如同握著無價之寶。
“阿笙,為什麼要哭?”溫潤低啞的聲音,淡淡的彌漫那股熟悉的氣息。
安笙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她不敢睜開雙眼,生怕這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真實的溫度。
而君修冥溫笑著,牽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將她擁在胸膛中:“阿笙不是要為朕做臥底嗎?這麼快就應付不來了?”
安笙錯愕的睜大了雙眼,尚未看清他的麵容,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她所有的疑問與不解都被他封在了口中。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張揚,她的雙臂慢慢的攀在他頸項,生澀的回應著他的吻。
她被他吻得幾乎窒息。
他卻邪氣一笑,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肌膚,癢癢的:“丫頭居然連換氣都不會。”
安笙惱怒的譏諷道:“臣妾隻有一個男人,自然不如皇上身經百戰。”
她負氣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擁得更緊:“原來是怪朕教的不好,等朕將眼下的事處理了,朕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好好調.教你。”
她身子輕微的顫動,粉拳捶打在他胸膛,而他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
他隨意的掃了眼散落一地的珠寶與鳳冠霞帔,冷冷一哼:“看來四弟對你的確有心,鳳冠霞帔如此奢華,他就不怕惹怒了新上任的皇後。”
安笙反唇相譏:“你不娶還不允許別人娶嗎?真是霸道。”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軟榻之上,狠狠的吻了口:“除了朕,你休想嫁給別人。”
安笙被他弄得笑聲不止,驚動了殿外宮人。
掌事宮女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娘娘,您沒事嗎?”
安笙冷聲道,險些嚇出冷汗:“沒事,我要休息了,你們都退下。”
她再次掄起拳頭落在君修冥胸口,壓低聲道:“都怪你。”
君修冥笑而不語,鼻尖卻與她貼合著。
安笙麵頰羞紅,帶著幾分羞怯,眸中卻難掩擔憂之色:“你來的好快,我都還沒開始行動。”
君修冥不屑的哼了聲:“難道等他布下了天羅地網後再來?那才真是死路一條。”
安笙心虛的看著他,剛剛又聽他喚她阿笙,不解問道:“剛剛你在殿外?所以說你什麼都知道了?”
“嗯。”君修冥淡漠的點了下頭,墨眸忽然深沉,將這些天日日縈繞在心間的疑問向她問道:
“阿笙,為什麼要瞞著朕?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朕?當年救朕之時,你知道朕是質子的身份,可你為什麼從頭到尾都不願意與朕坦白?”
安笙聽得一塌糊塗,擰著眉看著他:“我的確非安若離,但也不記得與皇上在浣鄴時就認識。”
君修冥感到難以置信,但阿笙沒理由裝作不認識他,可為什麼她會忘了他們之間的曾經?
彼此沉默了會,安笙才略帶緊張的問道:“皇上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是平南侯之女安笙。”
聞言,君修冥擁著她的手緊了緊,眼眶微微的泛紅,是他太糊塗了,世間也許會有兩個十分相像容貌的人,而那種微妙的感覺,卻隻有她能給。
他聲音有些黯啞,在她耳邊低喃:“阿笙,你怎麼會忘了呢?你還記得初次救我時的情形嗎?那時你牽著我的手,不惜得罪權貴,也要將我救出去。
阿笙就是個傻丫頭,做事總那麼莽撞,因此還著了容恒的奸計。那時我心裏卻慶幸你出手傷了他,隻有這樣,才不用委屈你嫁給他。”
安笙好像有印象,她也的確與容恒有過婚約,但她忘了是什麼緣由取消了婚約。
從而心裏也因他的這番話變得緊張,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愛的女人,他心裏一直不曾忘記的女人,是她,是她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