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擁著她,溫柔的安慰:“乖,別哭了,朕說過朕會一直陪著你。”
而安笙在他懷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睡在他懷中,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奢侈著什麼?
也許是因為愛上了,所以才想占據他整顆心,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他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哭出來就好,雪霽天晴,一切都會好的。
之後的日子,他除了去莞寧宮,再不曾踏入其他宮中一步,包括壽安宮,都不曾再去過。
期間,倒是見了清妍兩次,每一次都是她忍不住思念守候在養心殿外。
大冷的天,人凍得瑟瑟發抖,他見了那張臉,便有些不忍的讓她進來,兩人也隻是閑敘幾句,他就會找借口打發她離開。
他大部分時間留在養心殿批閱奏折,入夜之後,才悄悄進入莞寧宮,如此,總算壓住了流言蜚語,不再讓安笙站在風口浪尖。
至從公孫淑媛無故失蹤後,朝堂上公孫與王氏便水火不容,王氏也無閑暇去管後宮之事,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上次在雪峰山圍剿了君寧,這些時日也安分了不少,但君修冥顯然知道,他是在等待時機。
一晃便是兩月,年關將至,冬日裏最冷的季節,連著下了幾場大雪。
安笙喜歡赤.足踩在雪地上玩耍,君修冥每次見了,都蹙緊眉頭,溫怒著將她抱進內殿,說笑一陣後,再纏綿一番,久而久之,這反倒成了他們的小情趣。
在莞寧宮中,安笙守著他們自己的地方,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君雯也常常來她宮中閑聊,但每每提及王良時,她總會巧妙的避開話題。
又是一場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院落中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午後雪霽,安笙卷起褲管,赤足踏著雪玩耍,往日的這個時辰,君修冥都會準時出現在殿中,將她從雪地上抱起。
而今日,直到日暮西沉,那抹熟悉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隻有常德匆匆而來,恭恭敬敬的回稟道:“娘娘,皇上今日要事在身,不能回莞寧宮陪娘娘,皇上囑咐娘娘早些休息,若有需要,盡管吩咐老奴便是。”
兩個月以來,這還是君修冥第一次缺席,安笙心中難免失落,她略顯無措的拂了拂裙擺,將白皙雙足藏入裙下。
常德在宮中大半輩子,自然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一直壓低著頭,視線盯著自己腳尖。
安笙淡淡的笑:“恩,我知道了,德公公回吧。”
半斤忙取來鞋襪為安笙穿上,一邊動作,一邊嘀咕著:“看來皇上是想借機賞賜娘娘,娘娘為什麼都不開口呢?若是喚作其他主子,還不要座金山銀山啊。”
安笙搖頭失笑,沉默未語。
若是兩年前,她見到錢都會眼紅,在外麵世界,處處是錢,當初她逃婚時,可是數著銀子過日子。
如今,她被在莞寧宮中,拿著金銀珠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要來反而是累贅。
少了溫暖的胸膛,即便殿內燃燒著炭火盆,安笙窩在被褥中冷的無法入睡。
她開始後悔在雪地中玩雪。
平日裏君修冥會將她整個人撈入懷裏,用胸膛溫暖著她的身子。
安笙實在難以入眠,便穿了衣起身,半斤不解的看向她:“娘娘,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出去嗎?”
安笙點了點頭,拾起門前的雨傘,想著君雯那丫頭段然是還沒睡的,開口道:“去公主的宮中坐坐吧!”
半斤隻好取了披風跟隨而去。
兩人一路閑聊來到冰泉宮的附近,安笙卻在無意之中看見一個黑影。
待她迅速的上前時,卻見君雯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略微驚訝的看著安笙,問道:“若離,你怎麼來了?”
而安笙的目光還停留在方才的位置,上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已然沒了人影,這才回道:“在宮中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你。”
君雯理了理一縷頭發,試圖掩蓋住脖子上的吻痕:“我身子不太舒服,呆在宮裏有些悶了,也是出來透透氣的。”
安笙淡掃了眼她的頸項,並沒有去揭穿她的謊言:“外麵風雪大,身子不適就少出來走動,以免染了風寒。”
君雯眼神東躲西閃的點頭,進了殿內:“嗯,若離,那我今日便不陪你了,天色這麼晚了,你也早點歇息。”
安笙站在她的門前,若是往日,她定會迫不及待邀自己進去小敘。
公主反常的舉動,隻能表明她心虛。
安笙自然沒有強留,淡聲說道:“也好,既然你身子不適,我也不便再打擾。”
話落,她提起裙擺與半斤一同離開了冰泉宮。
半斤禁不住困惑的問道:“公主今日好像不願意我們進她的宮殿。”
安笙笑笑,她也該見一見他了,吩咐道:“去給我備一輛馬車,我要去宮門等人。”
半斤皺了皺眉,雖不太明白,但也照著吩咐去做了。
安笙乘坐著馬車,一路到了走出宮門必需要經過的一扇門之處等候。
半斤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無聊的問道:“主子,你等的是什麼人啊?”
安笙眼底白茫茫一片,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等會就知道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安笙終於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而後是一名侍衛詢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