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朕隻要今生今世(3 / 3)

白楉賢冷冷笑著:“死,我怎麼舍得讓你死?笙兒可別忘了,你不是為了自己活著,你的這條命是用為師的命換來的,你有什麼資格去死?師父真的很寒心!”

是啊!安笙唇邊一抹哭笑,她明明就隻有一條命,最後卻欠了君修冥一條命,師父一條命。可她的這條命究竟是誰的?

寒風冷冷的呼嘯,誰也沒打破此刻的寧靜。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終於傳來了腳步聲,常德與夏侯淵帶著人尋到了此處,卻正見白楉賢也在。

常德繞過了他,迫切的來到二人麵前,看了眼凍得渾身發抖的安笙,又轉眼看向他:“白少爺,別來無恙。”

剛剛在雪峰上明明隻有君寧,此時先找到安笙的人竟是白楉賢。

常德心中不得不更加的懷疑帝王早有的猜測。

白楉賢溫和的目光一直鎖在她的身上,叮囑道:“無論如何,都照顧好自己。”

話落,也便才不甘心的離開。

……

夜裏下著綿綿細雨,而這個冬真的來的很快。

當安笙再次醒來時,已是兩日後,她睜開眼的第一眼便看見他憂心忡忡的抱著她,似格外的擔心。

因為她使用過太多的無霜花粉,又在冰天雪地呆了太久。

感覺到懷裏的人細微的動了,他垂眸看向她,墨眸裏浮起一片欣喜:“你醒了!”

安笙點了點頭,她隱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漫長的好像一生。

而夢裏依舊是那名男子,盡管她如何努力,卻也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君修冥溫潤的開口問道:“餓了嗎?有沒有覺得身子哪裏不適?”

安笙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又打量向他的肩胛骨處,君修冥淡淡的一笑:“朕沒事,小傷而已。”

安笙白了眼他,似並不承認她在關心他。

聽到殿內傳來動靜,常德站在帷幔後低聲道:“皇上,您吩咐煮的粥,還一直在爐火上溫著。”

君修冥淡應了一聲:“嗯。”

常德這才將粥端了上來。

“丫頭,喝點粥吧,你昏睡了兩日,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君修冥在床榻邊坐了下來,一口口喂著安笙喝粥。

她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他的臉色十分憔悴,墨眸中有幾縷血絲,想必她昏睡的兩日,一直是他在照顧著吧。

“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覺得你的夫君很好看?”君修冥玩味一笑,將最後一口粥喂入安笙口中。

她咽下溫熱的白粥,眉眼彎彎道:“是很好看,所以才有那麼多女人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君修冥寵溺的刮了下她鼻尖:“胡說什麼。”

安笙笑著,伸臂環住他頸項,玩味道:“別說你不知道後宮的女人個個對你都如狼似虎。”

君修冥卻有些不滿的說道:“唯獨你對朕總是視而不見。”

安笙的身體輕靠在他胸膛中,低低呢喃:“皇上,你心裏有過幾個女人?”

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間,她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為何可以忽然間對公孫淑媛逆轉態度。

並且心裏還裝著那個女人。

君修冥緊緊地擁著她,回答安笙的卻是沉默。

冥冥之中他仿佛覺得從始至終,他愛的是一個人,但說了,她也隻會以為是他把她當替身了。

這讓他自己很莫名,那種微妙的感覺不會錯,但這其中到底是哪裏錯了?

安笙眸中亦是一片淡然,輕笑了聲,或許她就不應該去問他這樣的問題,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輕闔起雙眼,唇角含著苦澀的笑,一時間,她難以明白,為何要回來?

回來真的隻是為了幫師父?可在雪峰山時,她卻根本下不了手。

此時,常德並不知屋內的情況,又想著帝王素來將賢妃當寶,便也沒顧忌:“回稟皇上,跟隨的暗衛都已經被我們滅了口,隻是,寧王逃了。”

君修冥依舊神情不變,將放下手中茶盞,一雙深邃墨眸席卷過幽深漩渦。

常德出聲詢問:“寧王雖然逃過一劫,但老奴刺了他一劍,應該傷的不輕,要不要以弑君之罪去王府擒人?”

君修冥沉思半響,哼笑搖頭:“罷了,若堂而皇之的抓人,隻怕要驚動太後,到時又是一番的紛爭,姑且饒他一次,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常德憤憤道:“如此放過寧王,倒是便宜了他。”

君修冥溫笑,眸中卻浮起冷冽寒光:“至少二哥的勢力去了大半,朕這一劍也算有所得。”

他說罷,冷掃了眼肩上侵血的傷口,割骨消肉之痛,總有一日,他會讓君寧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君修冥擺了擺手,示意屏退殿內所有的人,而後很嚴肅的看向了安笙:“丫頭可知皇後失蹤了?”

安笙心虛的斂了眸子:“我剛剛入宮,又昏睡兩日,哪裏會知道。”

話到這裏,她又不由得起了疑心,一口一句說著喜歡自己的人,見到她時,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驚喜。

君修冥語氣淡然,眼底一抹深意:“不知道就好。那就讓他們接著狗咬狗吧!”

安笙抬眼時正好能看見他深不見底潑墨似的眼眸裏閃動著算計,心想著,莫不是皇後失蹤,他要嫁禍到王氏的手上?

可是,明明前兩日他還與公孫淑媛如膠似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君修冥見她沉思的模樣,溫聲詢問:“在想什麼?”